此情此景,竟有些当初跟小姐妹们喝着奶茶压马路的意思。
她跟着贺凤臣修炼了半个多月,身?强体健远非昔日?可比。这?一路走下来,精神奕奕,自不觉累。
可祝娘子就不一定了,她性子柔,身?子骨也弱,气喘吁吁的,眼看着就有点走不动。
阿风主动扛起大包小包,腾出一只手举着饮子,问:“咱们还逛吗?”
祝娘子抿着唇角有些羞涩地笑了一下:“逛的。我歇歇就行。”
阿风安慰说:“没事,又不急。”
两人坐了一会儿,讲起身?边那些琐碎八卦。
祝娘子捶着腿问:“那野猪精前些时日?被个义?士杀了,阿风你知道吗?”
“啊、啊?”捧着“奶茶”的阿风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祝娘子说的是什么。
“真的?”她干巴巴问。
祝娘子:“哪能?有假?那野猪精的尸体就被丢在林子里,上山的樵夫都看见?了,后来官府来了,派人将尸体收走了,但据说那尸体上全是剑痕,足足几百道呢,也不知是哪位义?士所?为,可给咱们一方百姓狠狠出了口恶气!
“唉……”她语气几多悲伤,有几多释然,“也好教?我那姨母老人家?安心了。”
义?士阿风闻言有些心虚,低头?喝了口“奶茶”。
有没有可能?那几百道剑痕不是出气,只是单纯打不过。
话锋一转,祝娘子又语含艳羡:“唉,我真羡慕义?士他们,仗剑天涯,行侠仗义?,一定威风得很吧,可惜我身?子太弱,对了,阿风,我瞧你倒也是会武的?”
栖云州的修士本来就少,拂衣楼的人还不知道在哪个地方窝着呢。
阿风也不敢暴自己是修士的事实。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便遮掩说:“呃对,我们家?以前开武馆的。”
祝娘子:“难怪,真好……欸,等等,”她说着说着,倏地站起身?,惊讶地往前直瞅,“那不是贺公子?”
阿风顺她视线一看,也惊讶了一秒。
人群中那个白衣如雪的身?影,可不正是贺凤臣吗?
他衣翻雪浪,行走在人群中,乌眉微动,似乎有些不太习惯人群的拥挤。
素脸凝霜,玉骨冰肌,独立风尘。
还没等她回神,祝娘子便已向人群中招呼:“贺公子!这?边!”
贺凤臣循声抬眸。
阿风哑然,同那深秀清寒的眸子四目相?对。
怪尴尬的。
本以为贺凤臣不会搭理她俩,没想到?他竟然真的越过人群朝她俩走了过来。
祝娘子全没像那么多,扯着阿风笑眯眯说:“贺公子,阿风这?儿呢,没曾想会在这?里遇到?公子。”
贺凤臣轻轻颔首:“巧遇。”
又将目光转向阿风。
阿风:?看她做什么?
当着祝娘子的面,她也不好意思扫兴,只好干巴巴问:“你怎么在这?儿?”
贺凤臣沉默了一会儿,倏地抬起手,“买菜。”
阿风:“啊?”
鉴于他气质太清冷缥缈,她这?才注意到?他臂弯里正挎着一个菜篮子,里面堆了一颗大白菜,两根青萝卜,一把辣椒,小葱。
“你买什么菜?”她愣愣问。
贺凤臣无声地看了她一眼:“……”
阿风悚然:“你……我?”不会是买给她的吧。
贺凤臣瞥了她一眼,冷淡道:“你现?在知道了。”
阿风:“……”还真是买给她的啊?
难道,这?是在求和?!
她一下子就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两日?以来萦绕于心的怒气顷刻间烟消云散。
贺凤臣人群中挤了半天,皙白的面色也被太阳晒得微红,鼻尖难得泛起一滴汗珠。
阿风忙摸出张手帕,殷勤道,“二哥,擦擦。”
贺凤臣垂眸看了她手帕一眼。
接了过去,细致地擦了擦头?脸,指尖。
阿风刚想说:“还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