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梦白?擦着手,朝她温柔地笑,“怎么样,是不是都是你爱吃的?”

阿风拽了张小板凳坐下,扬出个灿烂笑容,“阿白?!辛苦你!”

贺凤臣将最后一盘醋溜包菜。放在她手边,自己悄无声息地在她身边坐下。

方梦白?给她盛了冒尖的满满一大碗白?米饭,米粒晶莹剔透,粒粒分明。

阿风首先?便挟了一筷子心心念念的小炒肉。

五花肉片得极薄,肥瘦相间,微微卷边焦脆,肥而?不腻。油脂的芳香裹着白?米饭在舌尖炸开。

一口小炒肉,一口白?米饭,阿风顿觉一天的辛苦都被抚平了,就算受伤也值了。

作为两手一摊,等着吃的食客,她很?有夸夸厨子的自觉。

“好吃!阿白?你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话音刚落,方梦白?面色微微有点古怪。

贺凤臣夹菜的手不自觉一顿。

“怎么?”阿风捧着碗,意识到不对劲,迟疑问,“我说错话了?”

方梦白?古怪说:“这小炒肉是贺兄的手笔。”

阿风愣住了,阿风震惊了。

她捧着碗看向贺凤臣:“二哥?”

贺凤臣不动声色挺直脊背:“嗯。”

“你之前还不是炸厨房?”

贺凤臣:“学。”

阿风回过神?来,毫不吝惜自己的夸赞:“你简直是天才厨子!”

贺凤臣:“……”垂下眼?睫,乌黑的发丝遮掩住耳尖的薄红。

“我答应过你……”

阿风可太惊讶了,她压根没想到贺凤臣的进步竟如此神?速,正?想再夸两句。

一双筷子挟了火腿笋衣送到她碗里,方梦白?淡淡说:“尝尝这火腿。”

阿风赶紧扒了两口。哪能吃不出这是自家?老?公的手艺?

她斟酌着措辞,大声夸赞说:“好吃,火腿的油润浸润了笋衣,笋衣的清爽点缀着火腿,二者结合得恰到好处,恰如做了夫妻一般。”

方梦白?被她逗笑了,乌眉一展,“唉、你……”他情不自禁微笑,又往她碗里挟了几筷子,盖过小炒肉,“喜欢就多吃一点。”

阿风埋头猛吃了几口,心里不免悄悄打?起?了小鼓。

……不是,还当着贺凤臣的面呢,他俩就这样亲昵真的没问题吗?

她都能清楚地感受到,阿白?给她挟菜的时候,贺凤臣微微凝滞的气息了。

不过阿白?也是关心则乱……她心下正?煎熬着。

一双筷子冷不丁地伸入她碗里,放入一筷子的小炒肉。

阿风:“……”

方梦白?:“……”

这一刻,她两人?都愣住了,神?情先?后凝固。

正?宫给小三挟菜,这正?常吗?

晚风吹过头顶的桂花树,树叶哗啦啦作响,小院里陷入一片死寂的沉默。

贺凤臣若无其事地收回筷子:“吃。”

阿风心里一个咯噔,大脑疯狂运转,逐帧分析。

坏了,这是见?阿白?给她挟菜吃醋了,难道是在暗示敲打?她?她也不敢吭声,只好默默地将贺凤臣给她挟的小炒肉吃了。

方梦白?愣了一下,怔怔地收回筷子,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接下来,两个人?似乎各有心事,也不说话,只顾着一前一后给她夹菜。

但凡方梦白?给她挟了一筷子芦蒿、火腿或者旁的什?么。

贺凤臣必定给她挟一筷子小炒肉。

方梦白?微一掀眼?皮,又飞快挟回来。

贺凤臣则再挟。

这二人?仿佛在这件事上置了气。

被夹在两人?之间的阿风:“……”吃不下了,真的一点都吃不下了。

感觉饭快顶到喉咙口了。yue。

不过抛开这诡异的饭桌气氛不提,阿风觉得眼?下这一刻还是很?惬意,很?值得记忆的。

她洗过了头,半潮的头发晾在双肩 ,晚风拂过她的头发丝,抚摸过她的头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