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凤臣将她抱在怀里摇, 扳起她下颌同她交换了个气息绵长咂咂的吻,“嗯……”

“别怕……”少年媚眼如丝, 断断续续喘息着安抚她, “我在……”

“阿风……我会对你负责……”

可她哪里听得进去,她一想到方梦白,她就紧张,颠三倒四地含糊念着:“阿白……阿白……”

贺凤臣闻言, 有些不?满,牵着银丝,同她分开双唇:“你定要在此时提他?”

阿风嗫嚅:“你们……你们毕竟是夫妻。”说她懦弱也好,虚伪也好,她不?敢说出自己不?忠的事?实……只能以这种方式冲淡自己内心的罪恶感。

贺凤臣淡淡抹去她唇角他吮出的涎水:“是,我们是夫妻……为了你反目成仇的夫妻……”

听闻此言,阿风浑身一颤。又意识到一件事?实,此时这个抱着她的男人,曾是阿白的男妻,是表妹看的那本同人小说的主角受。

她令他变成臣服在女人身体之下,追逐欲望的奴隶。

贺凤臣别去鬓发散落的发丝,眼波澄澄:“阿风,我的夫君被你诱走了……你是否要……补偿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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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过了一个时辰,又或许是两?个时辰。

仙人的身体素质在这里得到了淋漓的体现。

她变得很奇怪,只不?住在他怀里哭。

好奇怪,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想,贺凤臣一定看见她如今流泪不?停的狼狈模样了。

她能感受到他目光静静停留在她颊面。

一只玉白的手轻拭去她眼角泪水,可她眼泪如断线的珠子?,将他五指指缝都浸透了。

泪眼模糊之中,她以为贺凤臣会放过她,小声恳求:“二?哥……求你。”

可那嗓音却淡淡的浮在她头顶,明知故问,刨根问底:“哪里难受?”

明知道她不?会回答。也不?能回答。

或许是她的状态真的已经一塌糊涂。贺凤臣顿了顿,强忍住瞧见她狼狈时的骤然?兴奋。

他略略俯身贴面予她软语安慰:“别怕,阿风,你可以的。”

“我给你的。你都可以吃下。”

她神?智才得短暂挣脱,顷刻间,又被他拖入漩涡般的情潮之中。

清风穿堂入室,吹动重重帘幕。

桂花香而弥远。

风平浪息之后,贺凤臣微微合眸,贪婪地感受着体内的余韵,他仍拥着她,踟蹰盘桓,久久而不?肯离去。

阿风却在他怀里不?住的发抖。

她的神?智从方才起就好像飘在天?上,沉在漩涡里。此时,才终于落回地上。

绣着草花纹的帐顶……随风飘动的纱幔……一切的一切,突然?变得尤其陌生,好像被拼接成的杂乱无章的色块。

窗外的日光,鲜明地照在她身上,清楚地照耀着凌乱的被褥,照见一切罪证,她瞧见家具被浸润在濛濛的白光里,一闪一闪,周围的一切,有种奇异的明亮。

好似日光也变得陌生。

窗外挂着的是一个新鲜的,令人不?安的太?阳。

“阿风,醒来了吗?”贺凤臣轻轻吻她湿发,少年清润的嗓音在耳畔响起,不?啻于一个惊雷在耳边炸响。

她猛然?一颤,受惊地一把?推开他。

好像从一场迷醉的梦中猛然?惊喜了。

贺凤臣怔了一下,他直起半个身子?,顺势曳出。

“阿风……”

阿风看着此时的他,简直像看个魅魔。

对上她的视线,贺凤臣的面色也微微变了。

从她的视线中,他看到的不?是承欢之后的羞怯……而是悔不?当?初的绝望。

方才,简直可以说是他一百多年来最幸福的时刻,与自己的心上人,共沐爱河,抛弃一切礼义廉耻,翻云覆雨,好似天?崩地裂。

可他没想到阿风清醒过来会是这样的反应。

他欢喜的心一点点结了冰。

阿风胡乱地拢起被褥,遮挡住自己。

完了。

她心里一凉。

她真的跟贺凤臣……她真的背叛了阿白……

她扭头想去找自己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