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趁此机会, 保持界限对?他们仨都更好。

小川没曾想她会拒绝,又惊又急:“阿风姐姐, 贺师兄伤得那么严重, 就想见你?!”

她难道不想去吗?阿风苦笑,“可我真的不能去,你?替我转告你?师兄。说我对?不起他……”

小川劝她,阿风下定?决心, 却十分坚持。

小川劝不动,也不能将她拖起来,只好作罢。

阿风不放心,他临走前,又再三恳切请托:“小川,请你?谅解,我……我有我自?己的难处,我不能去,只能请你?帮我好好照顾他。”

小川见她神情为难诚恳不似作为,那点?义气不满也烟消云散了,“姐姐,我省得的,你?的心意我也会转告师兄,放心好了,师兄是掌教嫡传,长?老不会令他出事的。”

的确,贺凤臣身份地位尊崇,许抱一不会眼睁睁见自?己这小徒弟有事。

阿风略感宽慰。

送走小川之后,她想到贺凤臣始终有些心神不宁。

方梦白回来之后,见她心不在焉,关切问她发生何事。

阿风哪里敢说,小川原本就是瞒着方梦白来传讯的。

她只好托辞说,“见到小川……想到我们之后要走,有点?舍不得。”

方梦白微微一笑,牵了她的手,“天下无不散的宴席,阿风。而这天底下,永不分离的只有一体?进退的夫妻了。”

小川走后,阿风本以为事情总算告一段落。没想到,隔了两日,小川打着张长?老的名号又来了。

“姐姐,你?托我转告的话,我已经都转达师兄了,可是贺师兄还是想见你?一面,他说,有些误会想跟你?说清。”

阿风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姐姐,你?要见吗?”小川问。

阿风摇摇头,硬了硬心肠,“不见。”

她两次拒绝,阿风并不知道贺凤臣心中到底如何作想。但又过两天,小川第三次提着药箱到访。

小川这一次来的时候,方梦白正在院子里晾衣服。

青衣书?生,阳光下,愈见清雅温润。

小川停下脚步,乖乖喊:“方师兄。”

方梦白闻言,微讶,从一件青袍子间探出脸,“小川?你?怎么来了?”

小川:“我奉长?老的命过来记录姐姐的病情。”

阿风早在里间就听到了,站起身,又唯恐阿白觉出蹊跷,只好又坐下。

方梦白微微一笑,就这身前的衣裳擦干净手上水渍,快步走到堂屋抓了一大把糖塞到小川手里,“难为你?这样?辛苦,吃糖吗?”

小川高兴地捧着手连声道:“多谢方师兄。”

他喜欢贺师兄,也喜欢方梦白。方梦白待人接物如春风般温和体?贴,细声细气的。

少年一笑,眉眼清雅无边,秀目明澈温暖,“不必多谢,去吧,你?阿风姐姐在里边。”

小川跨过门槛,朝她眨眨眼。阿风心漏跳一拍,下意识去瞧方梦白。

方梦白又回到院子里晾衣服。

她问:“小川,你?怎么来了?”

小川一本正经放下药箱:“长?老叫我来记录姐姐病情。”

阿风一边说,他一边记。

等阿风说完,小川突然直起身,飞快地往她掌心里塞个纸团。

正巧这时方梦白抹着手进来了,“小川,你?阿风姐姐的病,你?家长?老怎么说?”

阿风本不想收,方梦白一来,她心里一慌,下意识便将这纸团塞进了袖子最深处。

小川一点?没见怕,脆声回:“长老说阿风姐姐身子好多了,但仍需静养。”

方梦白松口气,见小药僮唇红齿白,天真童稚,仿佛他梦中跟阿风的孩子。

他送来好消息,他心里对?他多几分喜爱,便柔声说:“代我谢过你?家长?老……你?用过饭没有?何不留下来跟我们一起吃一口?”

小川咽口口水,为难说:“不用了……师兄,我还得回去复命呢。”

方梦白也没勉强他,在他临走前,将人叫到厨下,又给他装一篮子他今日新蒸的糕点,叫人带回去吃。

阿风留在房里,忙将那纸团展开。

花香淡雅的信笺早已被她揉得不成样?子。

纸上用朱笔淡淡写?就一行?字,古峭雅丽,鲜红如血,妖冶而不详。

“阿风,我命不久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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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风心里一跳。心脏仿佛被朱砂笔用力划了一道。

她忙移了灯盏,点?灯烧了。心跳也随着火苗的跃动七上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