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他顶多是受伤时为?求自?保,一时失察。

此人寻衅在前,有目共睹,平日里又多欺压同?门,恶名远扬。莫说为?他报仇,不落尽下石都算好的了。

方梦白暗忖这苦肉计当完美无缺,却没料到紧要关头,齐长老身形一晃,飞立两人之间,匆匆挥出拂尘,将那道剑气打?歪。

方梦白大感失望,萧朗死里逃生?,醒悟过来勃然大怒,竟在齐长老下场的同?时,暗地里发出一道剑气直奔方梦白脖颈而去!

方梦白面色大变,仓促发剑挡了。

剑光相撞,萧朗剑气不敌,飞弹了出去。

齐长老见状,身形不动如山,只眼皮动动,眼看那道偷袭不成的剑气擦着萧朗头顶囟门飞过,连带着头发削去一小块头皮来。

人群停滞片刻,爆发出激烈的喝彩声。

方梦白长松口气。

萧朗则捂着秃顶,狂怒痛喝,跪倒在地,鲜血顺着指缝沥沥而下。

“二哥!”

一旁观战的阿风大喜过望,“阿白赢了!你看到没有?!”

短短一炷香的功夫,方梦白当真赢了萧朗。

这一炷香的时间,她的心情随着战局的变化一路跌宕起伏,简直比坐过山车还刺激。

贺凤臣也?松口气:“嗯,我看到了。”

这三月以来,为?了方梦白今日的胜利,他没少劳心劳力。见他取胜,贺凤臣心神稍稍放松,便觉眼前一黑。

苦苦忍耐着的余毒,终于因为?这片刻的松懈,突然爆发。

贺凤臣蹙眉变色,身形一晃,动了动嘴唇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栽倒下去,人事?不知。

阿风还来不及替方梦白感到高兴,忽见贺凤臣晕倒,登时吓愣住了。

她手忙脚乱,赶紧将人接住,“二哥,二哥?!”

这厢,方梦白得胜归来,心喜悦激荡,情不自?禁在人群中寻找阿风的身影。

阿风可看到他方才神勇?

哪知晓会看到贺凤臣昏倒,阿风慌中拥美这一幕。

“阿风?!”方梦白一愣,当即奔来。

“阿白!”方才眼见他获胜的喜悦一扫而空,阿风焦急道:“你快帮我瞧瞧,二哥不知怎么昏倒了!”

方梦白瞧一眼贺凤臣,少年面色惨白,死生?不知,心底也?是一惊,忙从阿风怀里将人接过,探他鼻息。

“快,快去喊长老。”

阿风跑去喊人。

几个长老先后赶到,会同?他二人一起,将贺凤臣送到杏林峰。

方梦白撒开手,见阿风忧心模样,不甘心地心里直发酸,眼圈发胀,几乎流出泪花。

饶是知晓不是吃醋的时候,却忍不住酸溜溜想,这人晕倒得委实不是时候。

他吃了这么多苦头,历尽千辛万苦,获胜归来,本想着能在阿风面前一展风采,如今竟让他误打?误撞抢占了阿风全部注意力!

他暗暗为?自?己拈一把辛酸泪,好不容易整理好思绪,这才面现?忧色,趋步上前,问各位长老:“贺兄……情况如何?”

杏林峰的长老姓张,张长老眉头紧皱,“脉象不妙,我见他体内……似早有沉疴余毒……”

说到余毒,他欲言又止:“……怎会如此。”

阿风心里一个咯噔,跟方梦白异口同?声:“沉疴余毒?!”

方梦白一惊:“长老意思是,他旧伤一直未愈?”

张长老:“他这旧伤余毒来得古怪,我不知他过往经历,也?拿不准细里。升鸾是掌教弟子,掌教医术远在我之上,我已通知掌教。”

难不成是那日为?救他受的伤?方梦白心乱如麻。

张长老见他衣裳上斑斑血迹,面无血色,关切道:“你无妨吧?我听闻你们方才有场比武?可要我帮你瞧瞧?”

阿风瞧他一眼,也?吓一跳:“阿白,你脸色好差!我刚刚瞧见萧朗故意欺负你,你怎么样?怪我……”

“刚二哥昏倒我忙昏头了。”她又心疼又愧疚,“有伤别忍着,快让张长老帮你瞧瞧!”

获胜之后的喜悦,而今的心酸、失落、不甘、惊疑,万般情绪在方梦白心头交织。

方梦白心情一时极为?复杂,他无心去看伤,摇摇头,正要拒绝,却孰料,脚下发软,眼前也?一阵阵发飘。

随即竟在阿风注视下,也?咕咚一声,一头栽倒在地,陷入昏迷。

阿风:“……?!!”

“阿白?!”她接完这个接那个,错愕地将方梦白头抱在怀里。

……不是?这是赛着昏迷吗?

两个男人都如此柔弱,阿风一时间显得极为?无助,“张长老……这……”

张长老也?吓一大跳,赶紧号了脉,“没事?……没事?,只是一时劳心劳力,损耗过度,心情激荡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