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都懵了,红迎气的大骂。
王依秋躲在卫生间里,捂着嘴大哭。
为什么?为什么啊?!
为什么流安轻易就能得到自己妄想的一切?
为什么上辈子她死不瞑目,流安却能得到周瑾辰的宠爱?
不公平!
一点都不公平!
上天待她太过狠毒,给了她活命的机会,却又让她活的痛苦。
王依秋崩溃大哭。
她这辈子,都只能仰望着,看自己曾经得不到的东西,却是别人唾手可得的。
而她,就像活在下水道的老鼠,一辈子都爬不上去,只能做小姐,苟延残喘此生。
……
.
这个新年过去,冰雪消融。
一切都迎来了新的生机。
周瑾辰也不怎么忙了,流安问,他说打算陪她一起,站在阳光下。
流安坐在摇椅上晒太阳,周瑾辰在一旁给她剥坚果。
“你小时候是怎么样的?”流安吃着他剥好的坚果,好奇问道。
周瑾辰手一顿,他抬起眼,阳光刺的眼睛半眯。
“不太好。”
流安停下摇椅,把头上的帽子戴他头顶上。
黑色的帽子戴在周瑾辰头上,颇有一种范儿,帽檐再低些,就像出门当卧底的感觉。
光被挡住,周瑾辰眼睛好受些,他笑着看向流安:“帽子给我,你不热?”
流安笑眯眯的从右边又拿出一顶白色帽子,“我还有呢。”
周瑾辰唇角上扬,“小机灵。”
“跟我讲讲嘛,”流安晃着他胳膊,“我想听。”
周瑾辰把剥好的坚果喂她嘴里,抽起一旁的纸巾擦了擦骨节分明的手指。
“小时候……”周瑾辰有些恍惚,“我已经很多年没想过了。”
流安从摇椅上下来,坐他大腿上,小脸蛋贴着他的胸膛。
周瑾辰搂住她,缓慢地说:“小时候,我最崇拜我父亲,周城。他身居高位,为人有度。我知道很多人在他那个位置,或者不如他的位置,都开始在外面玩的花。”
“我小时候的朋友,他们的父亲,都在外面有很多家。”
“我以为周城不一样,他在我面前,都是君子的作风。他曾跟我说,家,是跟最爱的女人在一起,才组成的家。”
“我妈活着的时候,她很不快乐。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想,我爸那么在乎家,那么在乎名声,我妈为什么还不高兴?”
“我问她,我说,你不喜欢这个家吗?她说,不喜欢。”
“她当时满面愁容,问我怎么看父亲。我说,我很崇拜他,他是我的英雄。”
或许很多人幼时都会有这种想法,都说父爱如山,望着父亲宽阔的肩膀,还有他装出来的伪善,周瑾辰小时候分辨不出来,他以为周城是真的如演的那般。
“她当时眼里的光熄灭了。”
周瑾辰有些后悔地说:“我不知道是不是我这句话,造成了后面她的死亡。如果我早知道,我一定会带她离开这个家。”
那时他也不过几岁,再聪明又如何能看透装了几十年的老狐狸?
他看透周城那年,是十岁。
因为他母亲死了。
“她死的时候,身上有很多伤。那些伤,是周城用工具造成的。”
“那时我才知道,周城有施虐的倾向。而他在外的正面形象,也都是演出来的,他最是伪善。”
“我妈的死,也没掀起什么大波浪。周城对外说早就离了婚,是为了孩子才没说。这件事被他用权力压了下来,所有人还得感慨一句,周城太顾家了。”
他们这种身居高位的人,对人命也很淡薄。
他们只在乎会不会影响他们,有时还会怨死的人死的不是时候。
周城那时在外一副悲痛的模样,回到家就带着妙龄少女回来。
“我那时候就在想,总有一天,我要揭开他的真面目。要让所有人看到他虚伪的假象,要让他最在乎的名声、地位通通毁在他自己手里。”
所以他筹谋多年,跟周城机关算尽。
周城活了那么多年,城府也深的可怕,自从周瑾辰第一次算计他,他就心里门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