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怎么能跟那么多女人站在一起?

她不能说。

会被当成傻子的。

其他女人小声说:“哪里来的泼妇?乡下人就是粗鲁!”

“就是,只有一股蛮劲,把我推的胳膊都疼了。”

“你看她不会是看上黄朋了吧?她一直紧紧盯着他。”

“她也真是敢想。”

方梅回头看了眼其他女人,都是细胳膊细腿的女知青。

她慌乱的又冲出去。

黄朋蹙了蹙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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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行野对周围人的事儿一向是爱搭不理的,以至于他没抬头,方梅也没发现他在这儿。

顾行野看着天色,马上就到晚上了,不知道给流知青吃什么。

家里只有粗粮,不像城里人会吃的细粮。

她会不会吃不惯?

他不知道,流安也在为他着想。

流安本来也想为他打扫一下屋子,又想起他说的屋子里有他爸妈的骨灰,她想推门的手又收了回来。

她不清楚他这二十年发生过什么事,不过,未经他允许,还是不要乱碰东西了。

流安从袋子里掏出一小袋面粉,不多,但是也够吃几天。

她想让顾行野吃点好的,便去厨房拿了个盆,和点面蒸几个馒头。

这里的面都是粗粮,吃起来很噶嗓子。

其他的流安也不太会做,这里物资匮乏,连块肉都没有。

只能用细面弄点馒头了。

顾行野回到家,大老远就闻到一股面的香味。

不是窝窝头那种粗粮的味道。

他脚步一怔,打开堂屋的门,就看到她坐在木凳子上,笑意盈盈的望着自己。

顾行野心里有些异样,又看到桌子上放在篮子里热气腾腾的馒头。

流安招呼着:“顾行野,快来,你看,我做的。”

顾行野慢慢坐过去,流安给他拿起一个馒头。

“我不吃,这太贵了。”

流安拿馒头的手顿住,“我特意为你做的。”

顾行野回屋子里,过了一会儿又过来,手心里放着几张皱巴巴的钱。

他把钱放到她面前,才拿起一个馒头,一小口一小口的吃着。

流安有些微怔。

不管流安再怎么劝他吃,他都不吃了。

只吃了一个馒头,就去吃自己的窝窝头。

流安也尝试着吃一口,却刺的嗓子难受。

顾行野见她吃不下去,把她手里的拿回来,给她拿白馒头。

他也没浪费,她没吃下的窝窝头,他全吃了。

“顾行野,你是不是还不知道我的名字?”

两个人坐在院子里,天上的星星很亮。

流安侧着头问。

“不知道。”

“我叫流安,流星的流,安心的安。”

顾行野记住了。

他小时候见过流星,很亮,唰一下就划过去了。

他那时还没来得及许愿,就与流星失之交臂。

吃完饭,顾行野赶她回屋。

“吹会儿风不好吗?为什么要回屋?”

顾行野喝了口水,说:“我要冲澡,你女孩子,看到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