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我回去,我要补眠。”余瑾声音低沉,没什么精神。

他载余瑾到了大厦门口,手机响了起来。

对方道:“大蔚哥,不好意思,你叫我去弄套西装,我找了很久都借不到,不知道怎麽办才好。”

余瑾下了车,戴振蔚一直望着他的背影,焦急地问电话那头。“我知道你没来,你是不是找了其他人来代替你?”

“没有啊,大蔚哥交待过这件事绝对不能说出去,没有经过你的同意,我哪敢跟第三人说。”

既然找的高手没出现,那麽刚刚的西装男是怎麽回事呢?戴振蔚正想叫住余瑾,告诉他计画失败,可是回头心想:不对,计画不算失败,本来就是要找男人勾引小志工,虽然男主角换人了,但剧本一样没变,况且这两人如同天雷勾动地火,或许还因祸得福。

余瑾回家后心乱如麻,胸口仿佛要炸裂一般。为什么会这样?这不是他希望的结果吗?她爱上别人,他得以全身而退,还能保住财产。可他偏偏无法释怀。

更要命的是,接下来的七天,每当早晨,他都会站在大楼门口,看着她被那个男人接走。他克制自己不去跟踪他们,却忍不住反复回忆她对那男人的笑容。她从未对他那样笑过。

他不甘心。如果让她知道,她的新欢只是个精心打扮的骗子……她会是什么表情?

这个念头一起,他已经站在了医院急诊处门口。

“姓余的,你来干什么?”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余瑾缓缓转头,盯着眼前的邱玉青。

“告诉我,小志工在哪?”

“你还敢来找她?”邱玉青冷笑,“真后悔当初劝她接受你。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句话就是专门形容你的!”

“原来妳是她的同伙。”余瑾低声道。“她是为了我的财产才来接近我,妳是她的同谋。”

“同伙个鬼!”邱玉青怒极,“你这自以为是的臭男人,亚璇根本不屑你的钱!”

“她不屑?”余瑾嗤笑,不当她说的话是回事。“她哪来的钱?靠当志工赚的?为了攀权附贵,她趁我失忆时接近我,还逼我签下婚前协议,现在则是老的少的都不放过,包括我们公司的副董,还有新认识的假小开,她的胃口还真不小。”

“你真是个大傻瓜。”邱玉青目光锋利,语气决然。“她接近你,不是为了钱。”

“那是为了什么?”

邱玉青咬牙,因为受不了余瑾这麽污蔑周亚璇,最终一字一顿地吐出答案

“当然是为了爱。”

为了爱?余瑾摇摇头,思绪顿时波涛汹涌,但脑海里跳出好些小志工的画面,她看他的表情总是那麽冷淡。

“不可能!妳跟她是同谋,我不会相信妳讲的话。”但他的语气已不如早先那样坚持。

“余瑾你现在恢复记忆果然跟以前一样没有一点人性;你算哪门子的花花公子,连谁爱你都感觉不出来?我懒得再多跟你多说什麽,我不应该告诉你亚璇深爱着你,这只是给你取笑她的理由,我真是大错特错。最後一次警告你,她其实很想离开你,选择留下来是有原因的,你别再欺负她了,不然後悔的会是你自己!”

余瑾的心里冲击不小,整个人恍神一样不知不觉走到停车场,到坐上车关上车门的一瞬间,再度想起他睡错房-她依偎他的模样;他亲吻她-她热情的回应;他盯着她的唇-她脸上升起的红晕……

对的,她是真的爱上他了!

第0021章 【心痒难耐】

她是真的爱上他了!

余瑾嘴角微微扬起,但心头却又泛起一丝疑虑。如果小志工真的爱他,为何对他总是冷淡疏离?可尽管如此,他依旧笃定,她爱他这是无可置疑的事实。

他竟然不自觉地哼起了歌。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响起,他接通电话,光是一个「喂」字,便透着藏不住的喜悦。

「发生什么事?听你声音这么高兴。」

「大蔚,我请你喝酒。」余瑾没有回答,而是直接发出邀约。

「请我喝酒?那有什么问题!老地方见。」

夜晚,余瑾喝了很多酒。人不是只有难过时才喝酒,像他现在,就一点都不难过,甚至可以说是畅快极了。他和戴振蔚都已有七八分醉,坐上出租车时,他一路哼哼唱唱,声音跑调得不成样子。

「兄弟,你到底在高兴什么?问你一晚上了,都不肯说。」

「我……我没高兴什么,我干嘛高兴?这根本不值得高兴。」可他嘴角的笑却怎么都掩饰不住。

如果是平时,戴振蔚肯定要追问到底,但他自己也醉得脑子不太清醒,没再细究。「要去找姚琦吗?」

「不去。她的经纪人不是三令五申,不让我这个已婚男人跟她扯上关系吗?说是对她的形象不好。」

「你别听艾米的,琦琦昨天才打电话来,一直问你的事。你们很久没见了?」

「我最近都在忙家里的事……啊,不行,我得回家了,不然香姨该担心了。」

哦「家里的事」是在说小志工吧?戴振蔚微微皱眉,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可酒精让他很快就把这点疑虑抛诸脑后。「快到你家了,别忘了,明晚姚琦的公司提前给她办生日派对,她说你必须去。」

「嗯,好,没问题。」他的语气已经含糊不清。

「先生,到了。」司机提醒道。

戴振蔚推了推还在乱哼着歌的余瑾。「兄弟,到你家了,来,我扶你下车。」

余瑾迷迷糊糊地看了一眼外面,接着瞪大眼:「到我家?你不是大蔚,你是呆蔚!这明明是你家!」

「啊?是吗?」戴振蔚探头一看,随后憨笑道:「哎呀,真的是我家!」

「哈哈,还是你醉了,该我扶你才对。」

「胡说,我才没醉,我自己能走。」戴振蔚踉踉跄跄地下了车,走得歪歪扭扭的。

余瑾坐在车里放声大笑,司机透过后视镜瞥了他一眼,眼里带着一丝无奈,只祈祷这位醉醺醺的乘客别在车里闹腾或者吐出来。可当他接过两张大钞,对方甚至连找零都不需要时,他忽然觉得,要是每天都能载上几位这样的客人倒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