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玉鸣:“……”她怎么不按常理?出牌?

“都安静,让大?仙算,我跟江哥,谁是葵葵的正缘?”梁君赫发号施令。

“算,既要算,我作为涉事人也得在场。”江玉鸣心里冷笑,拉开梁君赫旁边的椅子同样坐下。

邢母没发觉两人间利器横飞的暗流,关切地看?向王半瞎:“请您掌掌眼。”

邢葵捂住双目,这一刻她恨不得她也是瞎子,两位当真时刻绞尽脑汁地竞争,想争出个结果,都争到玄学上了。

不过她也好奇,没一点?真本事的王半瞎要如?何应对,她坐到江梁对面。

压力给到王半瞎,他还没意识到桌上两兄弟的棘手性,老神在在地喝了一口普洱茶。

“行?,今儿我看?在春霞的面子上,把杂人都清出去。”

屋子里只剩下邢葵一家和江玉鸣梁君赫,王半瞎放下茶杯,解下左眼的眼罩,一只明显无神失焦的病眼露出。

传闻中,能见到鬼神的眼睛。

邢母和李正军立刻闭上嘴,怕冲撞菩萨,连呼吸都不敢过重。

王半瞎扫量梁君赫、江玉鸣,又突然沿着他们看?向邢葵,咂了一声,惊呼:“哎呀!真没看?过这样的!你们两个都有红线连到葵葵身上啊!”

“那谁的红线更粗?”梁君赫问道。

桌面装糖碗里放了话梅糖,邢葵拿了一颗剥糖纸,梁君赫反应快,这一下怕是险些问住王半瞎。

他看?向空气好几?秒,应当在思考,嘴上碎碎念:“不能说?能说?菩萨,请您行?行?好,能说,好。”

王半瞎坐正,郑重地望向二人,“看?不出粗细,你俩头上都有一只妖怪。”

话梅糖在舌上绽放出酸酸甜甜的滋味,邢葵吃糖,遏制嘴角讥诮。

邢母信任王半瞎:“妖怪?怎么回事啊!”

梁君赫前倾上身:“是啊,怎么回事啊?”

“先说说小兄弟你。”王半瞎看?着梁君赫,“你头上有一只大?蜘蛛,八只脚,吐的丝缠绕红线,让你的红线瞧不清楚。

你们家,是富贵人家吧?发家的时候得罪过人,那人死后化作怨念蜘蛛,要让你家子子孙孙人生不顺。”

邢母:“天呐。”

梁君赫:“天呐。”

江玉鸣扫了他们一眼,这种瞎话他们也信?“那我呢?”

“你,哎。”王半瞎深深叹气,目光投向江玉鸣头顶,犹如?见到某种惊悚事物?,赶快收回,“这位朋友,经?常游走?在生与死之间吧?

你头上有一只红眼猴子,也是凡人怨气所化,这猴子一直在甩动你的红线,我也看?不清啊。”

邢母:“天呐。”

梁君赫:“天呐!真可怕,那大?仙别管他了,先帮我,怎么除掉蜘蛛?”

王半瞎:“哎,相逢即是缘,我帮你求求菩萨,菩萨,求您。”

梁君赫对王半瞎看?的地方合十双手:“菩萨,求您。”

“真的吗?真的?好!”王半瞎似得到菩萨回应,翻起随身包,取出画符工具,“稍等,菩萨要指点?我画一张符。”

咔嚓,邢葵咬碎话梅糖,见所有人看?向她,讪笑:“你们继续,继续。”

太好笑了,王半瞎早就知晓梁君赫是富家少?爷、江玉鸣是医生,完全是在根据他们的情况现编。

试问哪个富豪家庭在发家致富途中没得罪过一个人?哪个医生没见过生与死?

王半瞎就是想卖他的符。

邢葵盯着那张明黄色的纸,餐桌下的一只手捏起来。

黄色是她最喜爱的颜色,唯独王半瞎符箓的颜色例外。

这张纸,看?碟下菜,售价从五十到上千不等,十几?年来,王半瞎靠着它?们不知骗过多?少?人。

梁君赫询问:“多?少?钱啊?”

邢葵心里默念:一千。

王半瞎收起朱砂笔:“就收个一千吧,给菩萨供香火。”

梁君赫喊道:“一千?也太少?了吧!”

难得见到如?此冤大?头,王半瞎吃惊地望望他,停顿一下:“那你看?着给吧,菩萨哪会计较多?少?,多?啊少?啊都是我们的心意。”

梁君赫点?头:“我懂,我就普普通通加个零。”

一万!王半瞎将符箓交给梁君赫,手腕都兴奋得抖。

“拿住了,回去后在四月初四夜半十二点?零四分,面向东方烧掉,磕头四下,虔诚默念所求,菩萨会出手除妖。

万万记住!时间、方向、磕头次数和虔诚,一样都不能少?。

还有这位……”不知道是不是也是冤大?头,王半瞎内心雀跃。

砰!梁君赫猝地拍了下桌面,刚才还王半瞎说什么就是什么的人,骤然脸色变沉:“叫他干嘛?”

王半瞎吓得全身抖了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