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禾看不懂,却也能感觉到非同一般,她双手捧脸,止不住的崇拜,“好厉害的姐姐!”

阿九轻哼一声,目露不满。

心中一刀抱着头,不敢置信的碎碎念,“我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风流公子,不可能坠入爱河,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金玉缘并不是上官欢喜的对手,他已经中了数剑,但那伤口却又迅速的恢复。

上官欢喜微微皱眉。

金玉缘自然还有保命的手段,知道不能久留,好在他在手下身体里都种下了傀儡蛊,那些黑衣人在他的驱使下一一成了他的肉盾为他送死,可是这也拖不了多久。

他狠狠的看了眼上官欢喜,朝着她身后的方向说了一句:“动手!”

守在洛巧巧身边的丫鬟眼神变得空洞,她猛然间抢过了洛巧巧抱着的孩子,朝外面一扔。

心中一刀很快反应过来,劈晕了丫鬟。

“不要!”洛巧巧声嘶力竭。

上官欢喜手里剑气一敛,换了个方向一手抱住了将要坠地的孩子,而与此同时,金玉缘也抓住了机会融入夜色。

洛巧巧拼命地跑过来,从上官欢喜手里接过了孩子,泣不成声。

“哭什么,他不是还没死吗?”

洛巧巧神色一愣,抬起脸,“小姐……为什么……为什么要救……救彦儿?”

“他也是沧海洲的子民。”

上官欢喜背过身,足尖轻点,追进夜色里。

洛巧巧怔然许久,片刻之后,她抱着孩子弯下腰,在孩童天真无邪的哭声里,重重的把头磕在冰冷的地面之上。

“对不起……对不起……”

闻人不笑眸光忽然坚定,拿着刀,就像以前很多次追逐着上官欢喜的背影一样,循着她离开的方向而去。

城东,慕容昧翡带着慕容昧心剑光浮动,慕容昧心“脏了”的喊叫声不绝于耳。

慕容昧翡忍无可忍,“你再叫我就把你劈晕!”

城南,左手刀与右手刀背靠着背,配合默契,不给敌人留下任何可乘之机。

左手刀:“三弟怎么还没回?”

右手刀:“难道又去杀人放火了?”

城西,苏灵犀在乌鸦的保护下,蹲在巷口,见到一个溜过来的邪祟便一脚踹过去。

他还要感叹一句:“为什么其他几个方向的人那么多,就我们这边零零散散的跑过来几个人?”

城北,周咸带着荡魔卫的人大杀特杀,忽见又有一批黑甲卫跑了过来支援,颇为意外。

“甲一?”

甲一瞥了他一眼,“没想到你动作这么慢,这就是闻人不笑练出来的兵?”

周咸:“你说话放尊重点,我可是已经救了三十二个人了!”

甲一:“才三十二个,我已经救了三十三个了。”

周咸气极,“好,那就比谁救下的人更多好了!”

还有更多更多的人拿着武器冲出来,对着四处逃窜的黑衣面具人拳打脚踢,宁要一个邪祟都不放过。

甲一觉得有个人眼熟,“喂”了一声,“你不是还在牢里关着吗!”

原来是不久前在夜里抓的那个小偷,他两只眼睛还有着被砸出来的乌青,拍拍胸脯,道:“那大牢哪里关的住我飞影盗月?放心吧,等抓了这些邪祟,我就回牢里继续蹲着。”

下一刻,这有飞影盗月之称的小窃贼举着扁担冲了出去,“你们这些邪祟要是灭了沧海洲,我以后还怎么在城里劫富济贫!!!?”

那些被保护着藏起来的居民都跑了出来,乌泱泱的一片,喊打喊杀,对祸乱沧海洲多年的邪祟积怨已久,手下可不留情。

桑朵藏在树上悄悄观察周围,踢了一脚旁边的苍砚,“那位上官小姐运筹帷幄,看来我们不用出手了。”

她差点掉下去,苍砚伸出手,无声无息的扶了她一把。

如今局势早已经逆转,无路可走,无处可逃的人反而是成了原本以为能够算计一切的金玉缘。

他虽然不会死,但气力所剩无几,踉踉跄跄,身影狼狈,背后的书箱却从始至终都背得很好。

咬着牙,他眼神流转,心思一动,去了塔楼,迅速的到了最高层,取下书箱,藏进了供桌之下,再用帘子仔细的遮住。

接下来必须离开这儿。

金玉缘刚刚走到门口,感觉到了寒意涌上心头,回过身的刹那,被那抹红衣冲击了目光。

“这个娃娃与闻人不笑的娃娃一样,都长得丑巴巴的。”

少年把襁褓里的“孩子”高高举起,迎着月光的方向,探究的视线很是纯良无害,任凭他衣服上的银饰如何叮当作响,手里的“孩子”也是睡得很沉。

“给我看看,给我看看!”

红衣白发的少年身后又冒出来一个绿衣裳的姑娘,她扒拉着他的手臂,踮起脚尖,好奇的想要仔细看看少年高举着的“孩子”长什么模样。

他却故意像是要逗她,也不把手放下来,任由她抱着自己的手臂蹦来蹦去,唇角笑意有几分恶趣味。

“阿禾笨笨的,不给阿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