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让阿禾穿我的衣裳。”
楚禾敷衍的回了句:“有机会再说。”
她把挡住视线的阿九扒拉开,问李狗蛋:“这儿是哪里,还是沧海洲的地界吗?”
李狗蛋点头,“这里是西郊,离城里不远。”
“那你是从城里过来的吗?”
“对,今天天还没亮,为了采到最新鲜的蘑菇,我就从城里出发了。”
楚禾关心的再问:“那城中可有发生什么事,比如说有人中毒?”
李狗蛋疑惑的摇摇头,“没有。”
楚禾:“城里的水源,没有出问题吗?”
李狗蛋想起了什么,回答道:“听人说夜里倒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很多荡魔卫与巡灵卫的人都聚在了塔楼的水井那儿,好像是说有人想对水做什么,但这是不可能的,洲主早就让人把城里的几处水源保护好了。”
和很多人一样,李狗蛋满是崇拜的说道:“只要有洲主在,那些阴险狡诈的邪祟才不会有可乘之机呢。”
听到水源没事,楚禾暗暗松了口气,但随即她又眉头一皱,如果不是水源出了问题,那接下来邪祟那边又会出什么歪主意?
楚禾拉拉阿九的手,“我们快回去吧。”
阿九颔首,“好。”
西郊离城里可不近,李狗蛋骑着一头毛驴赶的路,也花了好几个时辰,小毛驴陪了他好几年,他肯定是不会卖的。
附近也没有其他人家,买马自然也不可能。
阿九摇摇楚禾的手,“我带阿禾飞。”
楚禾心头一动,但很快就想起了阿九不久之前的模样,她抿抿唇,不知道他的身体是否完全恢复,于是摇摇头,“我不想飞,我们走回去。”
告别李狗蛋,楚禾牵着阿九的手离开后不久,一位佩剑青年走到这座木屋前,“砰”的一声,一头硕大的野猪被丢在了地上。
李狗蛋赶紧跑出来,兴奋的说:“方大侠,你回来了!”
青年身着一袭靛蓝长衫,腰间悬着一柄长剑,身姿挺拔如松,面容俊朗,眉宇间有着清朗正气。
他笑,“你看看,可是这头野猪伤人?”
李狗蛋仔细辨认一番,点头道:“就是它,它屁股上还有我射了一箭的痕迹,方大侠,你也太厉害了,前天是抢劫的马匪,昨天是逃窜的江湖骗子,今天又是伤人的野猪,咱们这一带有你,睡觉都能踏实不少!”
青年不骄不躁,道:“为民除害,理所应当。”
“说起来,刚刚我还遇到了一对被山匪追杀的夫妻,他们可惨了,男的衣服都被扒光了,女的也掉进了水里,两人都是一身狼狈,听说那山匪还不肯放过他们,一路追杀呢。”
青年眉头微蹙,“这附近居然还有山匪伤人?我且去找找,不可放他们伤天害理。”
眼见青年又要飞走,李狗蛋道:“方大侠,你不去找你师弟了吗?我打探到了消息,有人说见过你画像里的人,与一位姑娘去了一个叫梧桐村的地方!”
“事有轻重缓急,既已知晓有山匪伤人,便断没有放任不管的道理。”
青年话音未落,足尖在青石上轻轻一点,身形已如惊鸿般拔起,转瞬便消失在了林野间。
李狗蛋目露向往,“方松鹤方大侠,真不愧是有名的君子剑啊。”
隐蔽之处,藏了许多人,皆是身披黑袍,脸戴面具。
为首之人道:“就在今晚,听城主号令,与其他几路人马汇合,一举攻进沧海洲,取了闻人不笑狗头,助城主拿下沧海洲!”
其他人齐声回答:“是!”
“记住,进了沧海洲见人就杀,不能放过他们!”
众人又一起回答:“是!”
忽然之间,蓝衣翩跹,树上已经站了一个手执长剑的青年,“黑衣面具,藏头露尾,原来就是你们杀人劫财,残害过路百姓。”
这人来的悄无声息,为首之人被吓了一跳,“你是什么人,也敢管我们的闲事!”
“光天化日之下,你们既然如此猖獗,抢夺那对夫妻的钱财也就罢了,居然还要追杀他二人性命,如今还要掠杀满城的人,这闲事,我方松鹤管定了。”
“君子剑方松鹤!?”为首之人一声惊诧。
青年立于枝头,靛蓝衣袍被山风拂得猎猎作响,却丝毫不减他挺拔如松的身姿。
他手中长剑出鞘,“今日我便替天行道。”
一道寒光骤然划破林间光影,如匹练横空,映得周遭草木都似覆上一层霜。
众多黑衣人溃不成军,为首的面具人也负了伤,又被手下赶忙扶起来。
他一个巴掌甩了过去,“到底是哪个蠢货竟然做些山匪的勾当,去抢劫一对小夫妻,还惹来了方松鹤,我们可是要干大事的,抢劫就这么好玩吗!?”
凛冽的剑光已至,无处可逃,尽数邪祟仅被一人一剑,斩于当下。
青年收剑回鞘,动作行云流水,蓝衣上未染半分血污,只余一身凛然正气,再看一眼满地凶徒尸首,他转身离去。
驿道之上,一辆马车缓缓前行。
锦衣华服,满身肥肉的富家公子嫌弃车里闷,推开了窗户,随手把葡萄扔进嘴里,摇着扇子,悠悠感叹。
“这穷山僻壤,连朵野花都长得乱七八糟的,真没意思。”
赶车的人说道:“公子,还有几日行程我们就就能到梧桐村了,您且再忍忍,说不定那里能有新鲜的小玩意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