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你！把人家姑娘，气成什么样了？”

“一个女孩子，如果不是心里太难受，会把自己喝成这个样子吗？”

“沈慕白，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女孩子是用来疼的，不是让你来气的！”

“你看看她这脸上的泪，都还没干呢。”

李秀兰越说越气，又心疼床上的孟紫嫣。

“你还站着干什么？快去打盆热水来！给她擦擦脸！”

沈慕白转身，走出了房间。

李秀兰坐在床边，拉过孟紫嫣的手，轻轻地抚摸着。

“好孩子，别难过，阿姨在呢。”

孟紫嫣在睡梦中，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紧皱的眉头稍微舒展了一些。

沈慕白端着一盆热水走了进来。

他拧了一条热毛巾，单膝跪在床边，想给孟紫嫣擦脸。

李秀兰一把抢过他手里的毛巾。

“我来！你一个大男人，手重脚重的，弄疼她怎么办？”

她仔仔细细地，给孟紫嫣擦干净了脸和手。

擦完之后，她看着孟紫嫣身上那件沾了污渍的黑色礼裙，皱起了眉头。

“这衣服穿着睡觉，多不舒服。”

她站起身，把沈慕白往外推。

“你出去！”

“妈？”

“出去！我给她换身衣服，你在这里像什么样子？”

李秀兰把他推出了房间，关上了门。

沈慕白站在门外，听着里面传来的细微声响，手臂上的牙印，还在隐隐作痛。

他靠在墙上，闭上了眼睛。

夜，很深。

房间里只开了一盏昏黄的床头灯。

沈慕白坐在床边的地毯上，背靠着床沿。

他换了一身干净的居家服，手臂上的伤口已经处理过，贴着一块纱布。

他手里拿着一杯温水，时不时地会用棉签蘸一点，润湿孟紫嫣干裂的嘴唇。

她睡得很不安稳。

时不时地会皱起眉头，发出几声模糊的呓语。

“……混蛋。”

“……不许碰我。”

“……腰……”

沈慕白听着她的梦话，握着水杯的手，一点点收紧。

他就这样，守了一整夜。

天快亮的时候，他终于抵不住疲倦，靠在床边，沉沉地睡了过去。

睡梦中，他躺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半边身子，都压在了柔软的被褥上，舒服极了。

……

刺眼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了进来。

孟紫嫣的眼皮，动了动。

她在一阵阵宿醉后尖锐的胃痛和头痛欲裂中，艰难地醒了过来。

睁开眼，是陌生的天花板。

这不是她的宿舍。

也不是她的家。

这是哪里？

她动了一下，感觉身上空荡荡的，低头一看，昨天那件黑色的小礼裙不见了，取而代代的是一套柔软的纯棉睡衣。

睡衣的款式很保守，但是......是男款的。

宽宽大大的，穿在她身上，像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小孩。

一个可怕的，让她浑身血液倒流的念头，在她的脑海里，轰然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