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聿心底的某些情绪好似被莫名牵扯了一下，喉间微微发堵，就这么目光沉沉地看向了她。

好在唐柠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意识到自己刚刚竟然靠在商聿肩上睡着了，她眼中满是不安，赶忙低垂下头认真道歉。

“不用对自己太苛刻。”

商聿看着唐柠那懊悔的样子，轻声宽慰了一句，然后目光再次落在了面前的笔记本上，好似刚刚的插曲对他并没有半分影响。

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刚刚在看到唐柠那无助哀伤的眼神时，他心底的触动有多大。

那种感觉，他太熟悉了。

只是他情绪一向掩得深，所以唐柠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飞机落地之后，就有人接了他们去了酒店。

商聿的行程安排的很紧，晚上就有商业酒会，一行人只能稍作休息。

作为商聿的跟翻，唐柠自然会被迫成为人群中的焦点，一言一行都会被人放大了去看，所以刚住进酒店就有人给唐柠送来了晚宴的服装。

是一件很有韵味的旗袍，墨竹的底图，颜色上偏沉稳大气，但是会稍显老气。

好在唐柠年轻，身材又极好，所以这旗袍穿在她不但不显老沉，反而格外地有韵味，就连过来给她上妆的化妆师都忍不住连声赞叹唐柠的好模样。

＊

奢华无度的晚宴，上流人士云集。

唐柠跟着商聿出现在会场的那一刻才真正地体会到什么叫做钟鼓馔玉。

入目皆是奢华。

成功人士的社交圈，果然非同一般。

可是即便如此，在商聿出现的一瞬间，他还是成了人群的焦点。

恭维和寒暄的声音不绝于耳。

作为他的女伴出场，唐柠自然也免不了被恭维。

唐柠自始至终谨遵司南教自己的那番话，低调地跟在商聿的身后，认真地观察，尽可能提前一步猜到老板的所思所想，帮他把一切都安排妥当。

商聿在国外生活许久，并没有什么言语障碍，私下的酒会上便不需要她翻译。

酒会前半场的时候，商聿应付自如，唐柠也努力地应付着周围的人。

直到那个叫史密斯的人过来敬酒之后，唐柠就明显感觉到了商聿的异样。

一向沉稳冷静的他在无人处突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面露痛苦之色。

“商总……”唐柠心口一惊，“我扶您去那边休息一会。”

商聿依旧紧攥着她的手，却是摇了摇头，“没事，别让人看出来异样。”

话音刚落，就有人过来敬酒了。

眼看着商聿浅笑着迎上去，唐柠赶忙轻挡在了商聿面前，看着眼前的人出声道，“您好，我替商总敬您，我陪您喝。”

唐柠只以为商聿是喝多了，所以下意识地想帮他挡酒。

而眼前的人也不敢在商聿面前挑刺，只能笑着跟唐柠喝酒。

唐柠在锦瑟待了这么久，酒量远超一般人，所以对于挡酒她很有信心，几乎来者不拒。

此刻的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不能再让商聿继续喝了，倒是也没注意到底是哪些人来敬了酒。

眼看着又一杯酒递到了自己的面前，她下意识地想伸手接过，手就被商聿一把按了回去。

“史密斯，这杯我敬你。”商聿说着，接过一旁服务生手中的酒，看着眼前的人出声道。

唐柠听着商聿的话，这才抬头看向了眼前的人，这才发现眼前被称作史密斯的人此刻正用一种暧昧而又赤裸的眼神盯着自己看着。

“商总，你是知道我的，你这次想谈的那个合作，我非常有意向，只要你肯付出一些。”

“你们那不是有句古话叫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史密斯这么说着，眼中暗示意味明显，目光越发直接地落在了唐柠的身上。

唐柠在锦瑟的时候见多了这样的眼神，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心中不由得慌了一瞬。

如今在这样的场合，只要商聿点头，她大概连说不的权利都没有吧？

唐柠僵在原地，指尖发麻，正在思索着自己该怎么办才好的时候，就听到商聿用异常坚定的语气出声道，“我敬你。”

史密斯脸色瞬间难看至极，但是在这样的场合，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硬着头皮喝下了那杯酒。

等他走开以后，唐柠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刚想转头跟商聿道谢，就发现他脸色越发难看了几分。

“没事，司南马上到了，等会我们找个理由先离开，别怕。”

商聿这么说着，看到迎上来的人，还是一如既往地打着招呼，努力不让人看出端倪，一直到司南到了，他才让唐柠扶着从休息室那边离开。

经过休息室的时候，唐柠远远地就看到史密斯拽了自己的女助理进了里面，然后里面很快就传来了暧昧的声响，显然是药效发作了，让他连场合都无法顾及了。

一想到这杯酒他原本是给自己准备的，唐柠整个人就不受控制的微微颤了一下。

第15章 他是时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