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依慕这才松了口气,随即又撇撇嘴:“那就好!那个老太婆,最会装模作样!”
看见一旁的春诗和夏画一人端着一个锦盒,她更是不屑。
“那老太婆一准是赏你一堆熏香和首饰了吧?她那香神神叨叨的,小心着些。”
江怜看了一眼夏画手中放在锦盒里的香,微微摇头:“经过雪中檀一事,她此刻绝不会再在明面送来的香上动手脚,否则无异于自投罗网。”
但若说太后什么手段都不使,她也不相信。
恰好此时阿依慕冷哼了一声:“反正她以前送我的那些,我全都叫人收在库房里,碰都没碰过。”
第一百一十章中了计
江怜脑海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心中微微一动,忽然问道:“太后也送了公主这些东西?可否让我看看。”
阿依慕十分干脆,挥手让侍女去库房取来:“这有什么不可以的?”
她身边的侍女去将几个匣子端出来,一一打开,江怜让春诗也将太后给自己的那些匣子打开。
里面除了一套赤金红宝的头面外,还有一对成色极佳的玉镯和耳珰,色泽温润,隐隐散发着一股与慈宁宫熏香相似的香气。
几匣子东西放在一块儿,里面的首饰虽不是一模一样,但都是金玉宝石,且做工精致。
唯一不同的,便是阿依慕的那些首饰上没有那种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香味。
反倒是香薰闻着有些熟悉,似乎与那雪中檀有些相似。
江怜眼底闪过一抹精光,瞬间了然,阿依慕进宫的时候,她还未闹出雪中檀的事情来,因此不止云瑶青那里有这种香,连阿依慕这里也有类似的。
而雪中檀是她亲自揭发的,太后自然不会再在送到她手里的香上做手脚,但这些首饰,就不一定了。
她捻起一根香,笑吟吟的看向阿依慕:“恐怕这些香公主从未用过。”
阿依慕依旧慵懒的靠坐着,闻言面露嫌弃:“何止是用?本宫连看都懒得看。”
又看见江怜的表情,她忽然察觉到了什么,坐起身走到江怜身边:“这些东西果真有问题?”
她拿起一支金簪嗅了嗅,皱眉:“首饰怎会染上香味?不过这味道闻久了,还有点闷人。”
江怜眸色深了些许,心中存了疑。
但眼下只是猜测,并无实证,且阿依慕显然从不使用这些,她便也未声张,只将此事暗暗记在心中。
或许回头让秦太医看一看,就知道了。
回清漪宫的第一时间,江怜便将太后赏赐的手镯和耳铛包了帕子,让夏画送到秦太医手中帮忙查验一番。
“切记,不可叫旁人发现这些东西的真面目。”
她面色严肃,带着少有的凝重,刻意没瞒着春诗夏画。
“并非本宫疑心重,只是这确实有些古怪,陛下如今愿意来清漪宫,本宫不想有任何东西会影响到陛下。”
春诗夏画既然会将她的举动报给萧景承,那么她自然也要好好利用这一点,若是这个镯子没问题,那么她也只是太过于为了萧景承的身体着想罢了,何错之有?
倘若这些首饰真的有问题,那么她也无需费心劳神将此事捅到萧景承面前,萧景承自然会解决了。
春诗夏画对视了一眼,二人跟在江怜身边这么些时间了,原先又是萧景承派来的,自然也知道些许雪中檀的事情。
夏画面色恭敬:“娘娘放心,奴婢定会将这些东西完好无损的交到秦太医手中,绝不会让第三个人瞧见。”
江怜微微点头,待夏画离开之后,江怜叫春诗把其余东西都收起来,她要小憩片刻。
春诗不疑有他,垂手离开带上了门。
江怜这才打开窗柩,一人早已在此等候,赫然救赎冬雨。
江怜先是仔细扫视了周围,确认无人,才审视的看向冬雨,声音冷沉:“你如今行事是越发大胆了。”
她的声音里听不出喜怒,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
“青天白日,竟敢公然同本宫会面,若被哪个眼尖的看见,你可知会给我带来多大的麻烦?”
毕竟如今她身份也不同,而冬雨此举太过于危险,倘若一个不察,便会给她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冬雨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脸上早已失了血色,急得快要哭出来。
“娘娘息怒!奴婢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她声音发颤,带着惊惧:“是许贵妃的弟弟许公子,他不知道从哪儿打听到奴婢与您有些旧日情分,竟找到浣衣局逼着奴婢务必设法联系上您。”
“他说三日后,按宫规您可出宫探亲,要奴婢传话,让您那时务必在江宅旁的巷子里与他见上一面。”
“若奴婢不从,或是您不去,他就要将奴婢是您安插在浣衣局的消息捅出去!”
她毕竟是个已死之人的身份,若这消息真的被捅了出去,必然会给江怜带来更大的麻烦,因此冬雨才咬牙找了过来。
江怜静静地听着,眼底最初的那丝不悦渐渐被冰冷的寒光所取代,心绪反而奇异地平静下来。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冬雨,语气平稳无波。
“他的原话是,你与我有些旧日情分?他可知你真实身份实是云瑶青身边那个已死的冬雨?”
冬雨本就因身份可能暴露而六神无主,闻言连忙摇头。
“他不知道,他只说听浣衣局有人瞧见奴婢与小姐您说过几次话,猜测奴婢与您有几分交情,奴婢吓得魂都没了,只想着赶紧来禀报。”
“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