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如即将远行的丈夫交代妻子不许偷食禁果。

恶霸!

琢磨不透他的意图,我选择闭嘴。

“做不到?”

他催促我,有些急躁,紧逼不放,声音很大,捏住我肩膀的力道很轻。

威胁的颠颠手中的吊牌,“那我帮你。”

“我知道了。”

我开口,惊慌失措,不敢再躲闪,他每次强硬几分,我就示弱几分,彼此形成习惯。

我们不是恋人,却要给彼此套上承诺枷锁,满目的疮痍之下窥探病垢扭曲的真心,真是可笑。

清洁完身体医生已经到了,随着检查的深入面色越来越难看,我也变得有些紧张。

医生离开后大哥也跟出去很久,外面争执声若隐若现,很快就被压抑住,挪下床想去听听看他们在说些什么,门纹丝不动,从外面反锁了。

大哥抱住我的时候,兴奋的像个孩子,反复承诺不会离开我,我不知道哪里的环节出现了问题,他看上去很激动,动作却出奇温柔,小心翼翼的,沉浸在自我情绪当中,没发现我的僵硬。

生活完全脱离了轨道,出国的日期越来越近,大哥不仅没走,反而带我搬了家。不似之前的手笔,乡下的老房子,独门独户,周围空旷的紧,却装满了摄像头,连浴室也没放过。

心生疑窦,几次都开口询问,却被大哥以各种理由轻巧的挡了回来,但医生来的次数越来越频繁,从他的眼睛里我甚至观察到了怜悯,那是出于对弱者的同情。

家里的事交由佣人管理,三餐也受到了特殊照顾,大哥寸步不离的跟着我,偶尔不在,只要我表现出难受的征兆,他就会紧张的出现,我怀疑他在监视我,但是他否认了。

接着我出现了间歇性的腹痛。

医生干脆住进客房,早晚两次检查。

大哥每晚只拥着我,什么都不做,他脾气好了很多,对我也好了很多,连呼吸都透着一股温柔劲儿,我觉得我可能是患上重病,快要死了。不然他对我这么好做什么?

我渐渐胡思像想精神恍惚,整日提不起精神。

然而事实比猜测还要冷漠无情。

是在半夜,我闭着眼,昏昏沉沉,脑子一片混沌。

先是几道杂乱的刹车声,很响,吵的人不得安,我努力的挣开沉重的眼皮,忽然听见更巨大的噪音。

吓得我浑身打了个机灵。

大哥铁青着脸,叮嘱我好好呆着别动,急匆匆冲出卧室。

是家里遭了贼?或者发生了别的什么很严重的意外让他如此紧张。

激烈的搏斗声没有持续多久,卧室的门被撞开,管家文叔出现在我面前,我被推出了,古色古香的红木沙发上,爷爷坐在正中间。

空气在?x那间冻结,我脚一软,跪坐在了地上。我对爷爷的恐惧是根深蒂固的,他代表着一个家族的财富、威严、权利,最高的象征。

他的目光尖锐而深邃,直射进我的眼里,充满了厌恶。

“你这个小畜生!”威仪的声音失去了沉稳。

拐杖重重的敲击扫开了茶几上的茶具,被打落在我面前,双脚不可抑制的发抖,喉咙发紧,不自然的承受他的摄人怒气。

“小五什么都不知道,我强迫他的,全是我的错,爷爷,你放开他。”

大哥脸上挂彩,被人按在地上,嘴角流着血,恶狼般盯着我不放。

“看看你搞的是什么东西,这件事要传出去我们徐家的脸往哪儿放!”

爷爷黑着脸瞪着他,勃然大怒,“竟然还找了个人去美国骗我,要不是叫我查出来,你打算瞒我一辈子吗!你太让我失望了!”

“老爷,还有一个人。”文叔把医生反绑着拖过来,小声的埋在爷爷耳边说了些话,看他侧脸的表情也受到不小的惊讶。

大哥眼里闪过一丝慌乱,爷爷随着文叔的蠕动的嘴唇眼神冷了几分。

“真的?”

一脚踩在医生的胳膊上。

“我什么都不知道,是他……”医生指着大哥,“是他叫我来的,许给我一大笔钱,我看孕妇的情况没什么大碍,就答应了。”

“闭嘴!”大哥恶狠狠地对他吼道。

什么……他说的孕妇是谁……我,我怀孕了?不会的……不会的……我怎么怀孕呢!这段时间的身体不适,结合大哥对我态度的转变,原来都是因为……

“你说什么,假的……你在骗我对吧,假的一切都是假的!”难以忍受的尖叫,我不要听了,全都是谎言。

“混账!”爷爷气的一抖一抖,“把他嘴堵上。”

一声令下,身后的保镖立即架起我,捂住我的嘴,我怎么可能有孩子,他们在说什么,世界上哪有这么荒诞的事,不可能!不是真的!

“说,怎么回事!”

大哥发丝凌乱,脸全变了,神色坚定,“立乔肚子里的是我的种,我要让他生下来。”

我刹时白了脸,本能的羞耻让我更加痛苦。

“说什么浑话!”大哥不所谓动,爷爷双眼冒火,表情阴沉的让人寒颤,“你是个成年人,做事还这么不分轻重。不要以为我老到管不动你了,你是徐家的人,敢做让家族蒙羞的事,就要付出代价。”

随着他话音落下,我被推向爷爷,他只盯向我,目光森然,一点一滴的分解我心中的绝望。

手腕被拘在一起束在身后,眼皮被覆住,阴暗笼罩住我,寒到了骨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