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傅程铭和成?姨讲的是一回事,高蒙因也和事件有关。
他们这些人在圈子里,还真一环套一环。
刑亦合觉得今天?真热闹。
北京啊北京,你可?比伦敦有趣多了。
在场的除了唐小姐,哪位不知道傅董和高总积怨已久,那件事怎么可?能和姓高的没?关系,他没?被抓,只是后续责任变更洗得干净,高蒙因就像个泥鳅,傅董找证据,却次次落空,无奈任由他在泥里恶心得上蹿下跳。
包厢内七嘴八舌,传来一阵敲门声。
安静下来。
黄先生喊道,“进。”
侍应生推门后,先鞠躬,“时?小姐来了。”随后等人进了屋,又将?门关上,退出?去。
唐柏菲对“时?小姐”三个字还保留着?一定的敏感度。
她看过去。
时?小姐一身白色v字裙,黑高跟,脖颈挂了一串珍珠项链,外面?披着?浅棕色风衣,利落干练的短发别在耳后,露出?耳垂上的耳钉,她原本斜插进风衣口袋里的手掏出?来,将?衣服脱了,挂在衣架上,坐在高蒙因旁边。
她的眼神移过来,和唐小姐交汇一瞬,后者即刻回避。
“我来晚了,”时?菁大方笑,“先罚一杯酒再说。”她酒量好,一大口白的下去,脸色不带变。
“唐小姐也在啊。好久不见。”
说这话时?,唐柏菲正准备拿只螃蟹吃,忽然蹦出?来一问,手不小心握住蟹钳,被刺了下。
她猛地收回手,递给时?小姐一个笑,又低头去看。
还好没?扎破,有点红而已。
而斜里伸出?傅程铭的手,握住她的,温热感袭来,拇指在她指尖摩挲片刻。
他全程没?说话,只是拿手边叠整齐的新毛巾,覆在她被扎的地方。毛巾水分还有,冷冷的,真不那么痛了。
她自己捂了会儿,再抬头时?,他人的视线早已从?自己身上离开。
本以为就此?不动声色告一段落,唐小姐又见他重新拿起刚才那只螃蟹,放在盘子里,用工具不急不缓开始拆解,整个人有条不紊,动作规范漂亮,她都不禁想,这得吃几百个才练得出?来吧。
当然。
只是猜测。
时?小姐胳膊肘撑在桌面?,下巴轻倚着?手背,看向他们的眼睫微微颤动着?,眼神晦涩不明?。她垂眼,盯着?傅程铭的手,看了好久,“原来你这么会拆螃蟹啊。”
他笑着?回应,“嗯,之前特地学过。”
“哦,要是能教我就好了。”时?小姐声音柔柔的。
“网上一搜应该不少,你可?以去看看。”傅程铭这么答,像是处理惯了这类问题。
“好。”时?菁回得爽快,刚才的柔情全然消失了。
她靠住椅背,给自己倒酒,豪爽的喝了四五杯。
唐小姐都看呆了,这可?是一口气啊。
她觉得时?小姐有点奇怪,却也没?细想,只是问他,“她这么想学啊。”
螃蟹拆好了,都在盘里摆着?,傅程铭放在她面?前,看那双未经世事的眼睛,轻笑出?声,“你也要学?”
“我不要。”
他抬眉,在问缘由。
“能吃就行,我懒得动手。”
傅程铭把蘸料小蝶也拿去,用下巴指着?,对女孩子说,“趁热。”
“哦。好,”唐柏菲双手捧着?,佯装这碟子珍贵无比,“谢谢啊。”
他垂眼看她吃,片刻,觉着?看久了,才收回眼。
刑亦合看向高蒙因那张和苦瓜一样绿的脸,以及头顶那绿帽子,瞬间有点同情。
但仔细想,他们同病相怜。
高总太太时?小姐喜欢傅程铭,怎么看出?来的,无非是眼神不清白,而他自己欣赏的唐小姐,又和傅程铭是夫妻。
高蒙因就坐在刑少爷旁边,刑少爷口型不变,用腹语似的说着?,“难怪你看傅程铭不顺眼。”
高总好像还和刑亦合很自来熟,回他,“招女人喜欢不会有好下场的。”
“所以你在他洁身自好和暗中勾结的两个选项里...”刑亦合半捂着?嘴,“你信后者?”
“怎么不信,只不过伪装得好,而已。”
刑少爷不信,但再怎么样,他不至于给别人造谣、泼脏水,听过这话后,不再同高蒙因交谈了。
不知过去多久,时?小姐酒喝多了,脸红着?,支着?脑袋,整个人身子软下来。
“唐小姐,你在哪里留学的。”时?菁突然问她。
唐柏菲直起腰,“伦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