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到地球,小到她昨天弄丢的发卡、她跟妈妈是怎样和好的。

只因傅程铭是很好的倾听者?,他的迁就让她惬意,他的所见所闻和知识面?那么宽泛,他偶尔点评接话的观点那么一针见血,次次戳中要害、说到点子上,当然,也肯定能说到她想听的地方。

他永远是一副可依靠的长辈姿态,而不像同龄男生,有时会?反驳她、惹她生气,最后两方幼稚地吵起来。

忘了聊到哪句,她四肢酸软,坐不稳,在他身上本能地动。

“嗯,”她想出?声,又胆小谨慎,只好把气憋回胸口。

唐柏菲收着下巴,小心翼翼地抬眸,和他对视一眼?。

他一扫寻常的刻板模样,眼?里爬满了难以压制的占有。

她端着涨红的脸不由自主去夹,目光中所有的担忧关切都飞奔向他。

“傅程铭,”她的声音一轻再轻,“你这样真的没事吗。”

被提醒的男人此刻是失去理?智的,他只管哄,“你乖点就没事。”

没力气质疑,她真就听之信之,抱着他,听话地说好。

那件黑衬衫随着驱纳推接,必然离开?了她,堆叠在她脚踝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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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计划泡汤,唐柏菲那打着的如意算盘彻底失败。

她太累了,一觉睡到中午十二?点,还是被窗外花园的爆竹声吵醒的。

拖着疲惫困倦的身体下楼,她揉揉眼?睛,看餐桌前的妈妈奶奶。

她鼻音厚重?,满腔睡不够的起床气,“早晨阿嫲,妈妈早晨。”

曲令仪稳坐不动,看自家女儿穿了件男人的衬衫,扣子系了三颗,露着大腿和锁骨。她指节敲敲桌面?,“起晚了,坐到我对面?来。这件事情呢,你爸爸和爷爷主动回避。你是女孩子,就由我们来和你谈。”

她大脑正宕机,一屁股跌在椅子上,手拿一块虾饺塞嘴里。

曲令仪打掉她的手,“不要再吃了。清醒一下,快点。”

唐柏菲腮帮子鼓鼓囊囊,半睁着眼?,目光讷讷的。

“我和你说啊,以后做什么都别?瞒着家长,你想和他睡一起,”

她醒了,“我没有。”

“还没有呀,还编啊,还骗啊,自己低头看看穿的是什么。”

她低头看了眼?,先是怔愣,再大叫一声弹跳起来。

“坐好。妈妈不会?说你,你已经结婚了,这是你的自由。妈妈想说的是,以后能不骗奶奶不骗我了吗?你的感?情状态,我们有权知情吧。”

曲令仪看她疑惑,“小傅和我讲得很清楚,我们都知道了。”

“昨天刚说了就又骗人,真是的,不能有再三再四了。”

她手冷得发抖,看着奶奶,内疚地咬嘴唇,“阿嫲对不起。”

奶奶脾气一向很好,捋着她头发,“话明就好。奶唔嬲(生气),就系注意安全,唔好意外佗人(怀孕)丫。”

她耳边迅速发热,抬手捂着,温度却只增不减。

曲令仪看女儿这样想笑,撇撇手,“上去把衣服换一下。”

唐柏菲一溜烟跑进房间?里,靠着门板,平缓了很久的气息。

到傍晚,她换上妈妈送的礼裙坐在副驾,侧眼?看向左边的他。

原定司机接送,她有话想和他说,这个方向盘便交给?了他。

“你早上为什么不叫我啊,”她兴师问罪,摇晃他的手臂,“为什么。”

傅程铭悠哉哉递去一眼?,握住她的手,“不舍得叫。”

她愠色加深,狠狠瞪着他,眼?都不带眨,仿佛要瞪出?两个窟窿。

他笑,手背划了下她的脸颊,“多睡一会?儿长身体,别?吃不消。”

“我不管,”菲菲不生气,只在撒娇,他知道,“你道歉。”

“好,我的错,”他指腹压在她眉心,“今天很漂亮,先不要做这个表情。”

她绷不住又突然笑,推他的手,抚了抚裙子的香云纱面?料。

“那我走了,”下了车,她弯腰看他,“你记得坐第一排呀。”

他嘴角扬起微小的弧度,眉目温柔,“去吧。慢点儿走。”

傅程铭转动着无名?指的婚戒,目送一抹纤亮的背影越走越远。

她是主持人,需要比宾客提前两小时进场。

去后台简单补过妆,她披了条蚕丝方巾,看周欣仪闪烁着星星眼?走来。

周小姐始终觉着,菲菲不打扮也漂亮,化妆品对她无用。她骨相?好,鼻梁挺翘,修容免去了,睫毛浓密,嘴唇红润饱满,连口红都能省。

“今日你老公会?嚟呀。”

唐柏菲拍了点定妆,把粉饼放盒子里,关了化妆镜的灯,“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