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求求你，送我出国吧，好不好？”

楚栖泣不成声，满是褶皱的脸上全是眼泪。

她也不是想真的出国，只不过是想利用楚母，让她摆脱沈寒熠的控制而已。

只要摆脱沈寒熠的控制，她就自由了，以后，有的是机会弄死姜云宁。

楚母试图抽回胳膊，可是楚栖抱得太紧，她动作太大，又担心伤害到楚栖的心，只能强忍着不舒服，为难地说道：“栖栖。”

“当初救你出来时，是你自己选择要追随沈寒熠的。”

“沈寒熠是什么样的男人，你不知道吗？”

“如果我擅自送你出国，你觉得他会放过你和我？”

楚母看着眼前比她还苍老的楚栖，心情复杂。

怜爱和嫌弃像两条绳子，交织在一块。

楚栖哭得更加大声，更加撕心裂肺起来。

“呜呜呜，妈！求求你，求求你再救我一次吧！”

“我什么都没了，我没有家人，我没有事业，我现在只有妈妈你一个人了。”

“如果，你都不要我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妈，你明明说好，要一辈子陪着栖栖的啊……”

楚母看着她痛哭的模样，最终还是怜爱占据了上风。

楚母沉沉地叹了口气，把她揽在怀里，捏着她满是皱纹的手背，心里全是愧疚和心疼。

“好，妈答应你，我去跟他谈！”

“不过，在此之前，你还是得跟在沈寒年身边。”

“沈寒年快要不行了，他离世后，沈家就是沈寒熠的，那时候，你也算有功劳，他不会为难你的。”

“栖栖，你现在不能再像以前一样任性了。”楚母擦去她脸上的泪水，叮嘱道：“我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你要有大局意识，不要再像今天这样乱跑。”

楚栖目的已经达到，她乖巧地点了点头，“妈妈，我知道的。”

“只要拿下这一局，以后，妈妈就是楚家的主事人，爸爸和哥哥，也得乖乖听你的话。”

“奶奶也不敢在为难你！”

最后一句话，戳中了楚母的心窝子。

她面色瞬间冷了下来，“是啊。”

“我们都是迫不得已！”

“是他们欺人太甚！”

阴冷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恨意。

楚栖见此，不动声色地勾了勾嘴角。

楚栖一直知道自己假千金的身份，她在楚家这些年，可不是白待的，她清楚的掌握着楚家每个人的私密事，清楚她们的性格和处事方法。

楚母别看是个女强人，其实，她在楚家根本得不到楚奶奶的认可，楚奶奶骨子里看不起她，每次回老宅，都在变相地欺负她。

楚父和楚珩又是两个大男人，心思粗糙，楚奶奶又是个会演戏的人，他们两个大男人根本不知道楚母的困境和屈辱。

但是，她知道啊，所以这么多年，她冷眼看着楚奶奶欺辱楚母，随后她又出来安慰她。

甚至很多时候都会当场出来护着楚母，有好几次，老太婆要打在楚母身上的鞭子，都被她挡了去。

她护着楚母这么多年，在她心里，血缘关系或许重要，但有楚栖重要吗？

一个是她十多年没见的女儿。

一个是在她被为难时护在她前面的女儿。

楚母的心自然会偏向楚栖。

楚母似乎也回想到了曾经的事。

她垂下眼眸，看着怀里的女儿，明明才是二十多岁的年纪，如今头发发白，脸上全是皱纹，再也看不到曾经的模样。

她为刚刚的嫌弃感到羞愧和自责。

曾经，女儿不顾一切地挡在她面前，现在就由她护着栖栖吧。

楚母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后背，声音柔和了很多，“栖栖，相信妈妈！”

“妈妈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

“嗯，我相信妈妈！”

“妈妈，我出来的时间太久了，我该回去了。”

“你放心，我在沈家一定很警觉，不让他们发现我的身份！”

“就算我暴露了，我也不会牵连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