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夫人。”她起身,伸手,“你好。”
钟隽昂着头,忽略她的示好,兀自坐下。
“说吧,准备怎么劝我。”
沈青玫看着面前的贵妇人,深吸一口气,“我今天不是劝您,因为我到现在还没想好该用什么样的借口来劝您。”
钟隽放下咖啡杯,挑了挑眉,“那你来做什么?”
“我想和您聊聊梁恪川。”沈青玫坐下,端起一旁的咖啡,轻轻啜饮,“聊聊一些您不知道的事情。”
钟隽转头,“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五岁的时候,和梁恪川生活了半年。”沈青玫放下杯子,“当时,梁家已经搬去了港城,将他独自留在北城整整半年。”
钟隽脸色一变,“怎么?你要来指责我?你不知道我当时的情况,你凭什么来指责我?!”
这场经历是她心中的痛,也是她做的最后悔的一件事。
“我不是要指责您。”沈青玫声音不变,目光几分沉重,“我只是想说,梁恪川很没有安全感,我绝对不会再抛弃他第二次。”
钟隽脸色一怔,像是被人重重打了一拳,心头说不出的郁闷。
沈青玫继续道:“如果您执意带他离开,我会跟您一起去德国,直到他醒过来。”
女人目光坚定,“只有听见梁恪川亲口说不喜欢我了,我才会主动离开。”
“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说这些话就能说服我?”钟隽面上毫不掩饰的厌恶,带着几分狰狞,“像你这样的女人我见多了,不就是知道了恪川的真实身份后才眼巴巴贴上来的。”
钟隽微微俯身,极其强大的压迫感。
“我调查过你一个母亲瘫痪,父亲另取的孤儿。玫瑰医药再倒退20年或许还能和青川合作,现在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你这种女人配不上恪川,更进不了钟家的门!”
她起身,“沈小姐,我们没有再谈下去的必要了。并且,我也不会让你接近恪川的。”
她转身离开,独属于贵妇人的高贵和傲慢一览无余。
沈青玫看着她的身影,默默道:“那我也告诉您,我不会放弃恪川的。”
“随便。”
二十分钟后,医院的救护车按时停在楼下。
钟隽站在救护车前,看着一旁的沈青玫,没说话。
文助欲言又止,“夫人,真的要走吗?我担心……”
“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出发!”
钟隽上了车。
车队后,一辆黑色奔驰不远不近跟着。
到了机场,众人协调后走特殊通道。
“等等!”
气喘吁吁的男中音响起。
钟隽浑身一顿,回头望去,看见了记忆里那个她恨了千百遍的身影,化成灰都忘不了。
几乎是下意识,钟隽胸中怒火涌起,上前两步狠狠一巴掌。
“梁秋林,你该死!”
一切发生的太快,沈青玫只觉措手不及,她茫然望着一切,胳膊被人攀起。
“我来得还算及时吧。”
梁明婧明显一副长途奔波的模样。
沈青玫微微一愣,“你昨晚回家了?”
“当然,你和我哥的幸福可全靠我了!”
梁明婧昨晚左思右想,连夜订了航班,将蒙在鼓里的梁秋林拽回北城。
沈青玫眼眶湿润,“明婧。”
她一把将梁明婧抱在怀里。
“先说好,我帮你可是有条件的。”梁明婧狡黠一笑,“你和我哥结婚时,伴娘必须是我。”
沈青玫吸了吸鼻子,“八字还没一撇呢。”
“有我爸爸出马,你放心。”
她指着面前两人。
不速之客过来,原本安排好的行程被推迟。
钟隽也逐渐冷静下来,和梁秋林好好谈了谈。
沈青玫在门外,内心不安。
她看着昏迷的梁恪川,内心好似被人掏空。
半小时后,钟隽夺门而出,一场谈话不欢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