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一下,眉心微蹙,“算了,我自己来。”
升上挡板后,梁恪川拨通电话。
他望着窗外。
阳春三月,柳絮飘飞,记忆不自觉划回十六年前。
紧接,男人目光一暗,又想到调解庭上的场景。
短短三年婚姻,她竟受了这么大的委屈……
梁恪川闭上眼,就算现在没办法让李京泽付出惨痛代价,但至少,他能给他点教训。
……
楼上,护工进门,见沈青玫还在,忙道:“沈小姐,您放心。疗养院已经将何女士的等级升级成最高级护理。”
沈青玫一脸懵,下意识问:“什么意思?我爸爸来过了?”
护工刚开完会,领导再三强调要注意何毓敏的动态,她摇摇头,“不是沈先生。”
沈青玫脑海中骤然出现梁恪川的身影。
难不成是他?
西郊疗养院护理程度不按病人病情严重程度,按收费标准。
何毓敏入院的档次是中等档,一年千万。
而最高档一年近十位数,只有真正的豪门,积蕴深贵的世家才有资格负担得起。
只是不等她想通,珍妮弗的工作号码便响了起来。
“玫玫,我要去北医大见个朋友,麻烦你送我过去。”
沈青玫自然同意。
刚到北医大,便看见姜教授在门口迎接。
珍妮弗下车,热情拥抱,“姜,又见面了。”
姜教授笑容满面,虚虚行了贴面礼,笑呵呵道:“我早说过国外的礼节太‘热情’,实在让我接受不了。”
珍妮弗公务出差经过此地,原本就是为了来看老朋友。
沈青玫下车后,她热情道:“姜,玫玫是个优秀的科研工作者,和她母亲一样优秀。”
姜教授满脸自豪,“当然,都是我的学生。”
“那些谣言我已经听说了,我没什么能做的,只能给玫玫安排一则特别专访,希望可以帮她渡过难关。”
姜教授眼前一亮,“这算帮了大忙了!”
故友相见,自是说不完的话。
尤其提及何毓敏,一个惋惜,一个怀念,三人不由自主红了眼眶。
三人聊到天黑,沈青玫带珍妮弗去酒店。
在停车场,两人遇见刚从外面回来的梁恪川。
珍妮弗见到他,满脸热情,“梁总……”
话未说完,便被梁恪川打断,“珍妮弗教授你好,叫我梁恪川就可以。”
男人语气清冷,脸色如常,倒是看不出什么端倪。
只是沈青玫刚才好似有些幻听,珍妮弗教授怎么叫他梁总?
珍妮弗不明所以,但面前这位可是青川总裁,连时代杂志都拒绝过的人物,她自然要给几分薄面。
“梁,很高兴又见面了。”
梁恪川也点点头,随后看向沈青玫,声音明显不复之前冷淡,“今晚我要加班,不回去了。”
沈青玫自然而然接话,“好,我把晚饭送过来。”
“不用,我点外卖。”
梁恪川笑着,接了个电话后离开停车场。
珍妮弗双眼放光,“玫玫,梁就是你的丈夫?”
她笑着点头,“不错不错,你们该有很多共同语言,按你们国家的话来说,你们是‘金童玉女’。”
沈青玫听到这话,忙回头看了眼男人。
对方背影已经消失在停车场,她这才解释道:“阿姨,您想多了,我和梁恪川是朋友,我现在和另一个朋友租住在他的房子里而已。”
珍妮弗知道她结婚,但当时她和李京泽没有办酒席,自然也没邀请她。
“那你的丈夫呢?”珍妮弗皱眉,“他破产了?还是说……”
“死了。”
沈青玫面无表情发动汽车。
“Oh my go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