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你灵活。
任舒压着脑袋胡乱塞了两口,想到乱七八糟的东西。
厍凌捏着筷子,视线不偏不倚落在她的脸颊上,“你脸红什么?”
任舒面不改色,也没摸自己的脸,就已经感觉热度要?灼烧到眼睛了,只是说:“我热。”
厍凌懒得说。
“走了。”
驱车驶离,半途厍凌才问她住在哪,任舒还没说话,就感觉自己鼻子有些湿润,她狐疑地用手摸了一下,借着车内灯光眼睛都睁大了。
一手的血。
“厍凌。”任舒短促着急地叫了他一声?,声?音稍有锐音,像是在求救。
“给?我点纸,我好像流鼻血了。”
厍凌把车上整包抽纸都递给?她,眉头拧紧,手掰过她脸看着血把纸巾一寸寸染湿。
“把好像去掉。”
松开手,迅速开车驶离。
任舒哭丧着脸,也没敢仰头,她又不想咽下去,血止也止不住,快要?把整包纸都弄脏了。
她刚才就说了很热,干的她鼻子疼。
“对不起我把你车弄脏了。”
连她身上都斑斑点点,还好穿的深色衣服,不然以为她是逃犯入京。
厍凌开车去了附近商场,任舒跑去卫生间洗脸,趴着止了好一会,整个池子里的水都变成?了浅红色。
任舒撑着洗手台,看着镜子里狼狈的自己,眼睛通红,鼻子干的有风吹过便刺痛像是绵密的针在扎。
她感觉自己有些陌生,此时油然而生一股莫名的落寞感。
手机响了两声?,任舒接听,是苗佩玉打来的。
“舒舒?你在哪呢?如果你不想过来住,今天妈妈跟你一起睡好不好?妈妈已经很久没跟你一起睡过了。”
任舒擦干净手低着脑袋往外?走,头也不抬刚要?拐,手腕陡然被扣住,顺着指骨往上,她看到厍凌干净的西装袖口。
抬眼跟他的眉眼对视上,灯光从头顶落下来,男人?硬挺的鼻梁拓下三角暗影。
任舒在这?样的视线里有一瞬间出神,也迟迟没有躲避,任由他掌控着。
她还以为厍凌已经走了。
“舒舒?怎么不说话?”
任舒才反应过来,拿着手机说:“妈不用了,我今天跟朋友一起睡,你别来了。”
“那明天我”
“妈,我来就是为了找她玩的。”
苗佩玉倒很开心任舒有朋友领着她玩,她实在太闷,不是好事,松了口气说:“舒舒,你今天提前离场真的不太合适,太不礼貌了,邵家父母还问起你,说你没吃几口要?给?你点别的,我还以为你去了卫生间,之后弄得我很尴尬,你至少应该跟我说一声?的。”
任舒根本插不上话,此时也精疲力竭:“嗯,我知道了。”
“明天你生日,晚上也要?跟朋友一起过吗?可以让妈妈跟你们一起吗?我订了一家蛋糕店我们去……”
任舒听着对面贴心关护,鼻骨被人?用指腹磨了一下,指纹有些粗粝,但除了温热的缓解之外?并?无他感。
任舒抬眸,看到厍凌拿着纸巾揩了一下她的鼻子。
又有一点点血往下流,好在不多。
任舒接过纸巾低头捂住,厍凌转身去卫生间洗手。
身边没了人?,任舒看着厍凌的背影,以及注意到旁边流经路人?落在他背影的目光。
任舒对着电话说:
“妈,你还记得上一年你生日吗?”
从商场走出来,刺冷风吹得鼻子涩疼,任舒跟在厍凌的肩后位置漫步,目光落在他的肩线处,撑着视线。
她忽然想起第一次走入同一个房间的那天晚上。
下雪后她跟厍凌在楼下走,那时并?没有多美好的第一次结束完,任舒心情莫名感觉有些难过,她坐在床上看窗外?下雪时大脑在出神,也对未知的关系感觉到茫然跟恐惧。
甚至觉得她跟厍凌睡了只是一场梦。
但那场梦里他们做了四?次。
厍凌提出下楼走走,把不大的雨伞放在她手里,全盘让她打着,自己站在雪天,肩膀不时浸成?了深色,黑色大衣被打湿后也并?不明显。
他走在她眼前,迈着长?腿脚步太快,走远了一些后又停下脚步回头等她。
任舒至今都记得他回头那个眼神。
沿海的暴雪天,雪是斜着吹的,他那一眼像是看她有没有丢。
任舒还没回神,便开始说:“当时我来找你给?你过生日,我买好了机票想给?你一个惊喜,航班晚点,收到你说不要?过来的消息,你说我来了念念会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