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大胆!公堂之上,岂容你在这里肆意妄为。来人夹棍伺候。”
一听说要上刑,宁婉立刻怂了。她这一双手平日里爱惜的不得了,还要指望着它赚钱呢,若是被那棍子夹断了,这辈子怕是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随即宁婉便大喊:“大人,你想问什么我都交代都交代了,还不成?”
“摊位是我的,这盒子也是我的,想来当日这化妆品确实是我卖出去的,但民女却不认里面的东西是我的,民女所做的东西绝对不会有烂脸的情况,这一点民女可以以项上人头担保。”
那县尉也把盒子丢到了宁婉面前,让宁婉仔细查看是不是她的,而这次宁婉再打开一闻味道却对了。
这让宁婉心里暗道不好,上次怕是打草惊蛇了,对方为了做戏做全套把东西都换了。
这可如何是好?这下宁婉连最后的筹码都没有了,难不成真的要含冤入狱吗?
就在一筹莫展的时候,外面响起了鸣冤鼓。
“来者何人,为何再次击鼓鸣冤?”
鸣冤鼓的出现打断了宁婉按键调查的进度,但在众目睽睽之下,县尉不得不把人请了进来。
逆光而来的人,宁婉相当熟悉,竟然是她那个对她百般嫌弃的夫君。
这一瞬间宁婉的眼泪都差点流出来了,只觉得自己好像是有救了。
“给大人请安,我是宁氏的丈夫,今日我前来是为我家娘子鸣不平的。”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宁婉突然意识到秦漠也只是一个普通的教书先生,似乎也没有什么能量便想着要不然还是让秦漠先回去吧,不然家中两个孩子无人照顾。
“秦漠你说什么呢?还不快回家去,冬哥儿和秋妹儿可不能失了双亲。”
虽说秦漠对孩子们严苛了些,但到底还是个亲生父亲,宁婉便想着不论如何,都不能再把秦漠带下水了。
对于这话,秦漠却置若罔闻,直直的看着衙门的县尉。
而秦漠身上所蕴含出来的气度,还是让县尉惊了一下的,总觉得秦漠不是凡人,但以他的身份又认不出秦漠究竟是何身份。
一时间他也不敢对宁婉做些什么了,生怕秦漠是个大身份的人,他一个小小的县尉得罪不起。
但很快之前,那个哭着说自家娘子被宁婉害死的男人,却道出了秦漠的身份,“你不过是个教书先生,懂什么?你家娘子害死了我,娘子今日我必让她偿命,以告慰我娘子的在天之灵。”
听说秦漠只是个教书先生,县尉便瞬间大胆了起来,立刻就着手于让衙役将秦漠拖下去,并给秦漠冠上了一个扰乱公堂的罪名,要仗责秦漠。
对于这一系列的事情,秦漠没有任何的表情变化,甚至流露出来的气质,突然有一种舍我其谁的贵气。
不仅是县尉看呆了,就连宁婉都察觉到秦漠好像有些不对劲。
这确定是教书先生吗?想他做县尉也有十几年的光景了,还从未见过这般气度不凡的人。
“那你且说你有什么冤屈,你娘子若是无辜的,那你拿出证据来。若是拿不出来,我就要将你们夫妇二人全都去问罪了。”
“大人且慢!”秦漠和宁婉难得的异口同声了。
宁婉是担心自己的罪责,洗不清又把秦漠牵扯进来,是真的连累了两个孩子无人照顾,还想着这时若是退出秦漠还能全身而退,秦漠则是要开始自己的举证了。
“大人,我今日来府衙之前,在街上碰到了几个脸部像是受了损伤的女子,秦某虽然没见过这位兄台的娘子,但也觉得这几个女子的表现与这位兄台的娘子有几分相像,于是就请她们过来想给大人瞧瞧。”
这一番话可是正中了男子下怀,男子立刻表示:“这些女子许是用了你娘子做的胭脂才变成现在这个模样的,可怜我娘子年纪轻轻的被害了性命。”
为了能够哭出来,这一次他竟然在宁婉的注视下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这才哀嚎了一声,挤出了几滴眼泪。
他俩的夫妻情谊就这么浅吗?宁婉想着便回头看了看秦漠,若是有朝一日,她因为得罪了人,送了性命,不知秦漠会不会为她流两滴眼泪。
怕是不会吧!之前原主死的时候,秦漠也非常冷漠,从头到尾都没有任何怜惜的意思。
但这也激起了宁婉的幸福与她不能就这样去了,两个孩子年龄还小,等他们长成人以后,还不一定会不会记得她这个满身屈辱的娘亲,毕竟时隔太久了。
她宁婉这一生活着坦坦荡荡,最起码也要有人能记得她存在过,不仅仅是因为骂名。
第35章:可有证据
几个女子随后被衙役带了上来,几人都是哭哭啼啼的样子,原本是应当梨花带雨的娇姑娘,但因为脸上用了不该用的东西全都肿成一团,甚至还有一个脸黑明黑明的,不仅是没有美感,反倒是显得格外的吓人。
“宁氏你还有什么话好说?你制出这种毒物来害了许多女子,何不认罪?”
县尉义愤填膺的模样,像是认准了宁婉就是这一切的祸源,而外面围观的百姓也开始对宁婉指指点点,多数传来的都是骂名。
偏是这个时候,宁婉反倒是冷静了下来,便不紧不慢的沉吟:“大人说是我做的,可有证据?这几个女子有说是我卖的化妆品吗?”
“哼,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刁妇,那你们几个便来指认一下,你们用的是什么东西?又是谁售卖给你们的?莫要怕有本县尉在一定替你们查明冤屈。”
几个姑娘到了县衙之上,早就吓得瑟瑟发抖了,再加上被许多人看到了自己丑陋的模样,更是连头都抬不起来,别说是指认了,胆小的姑娘,甚至险些昏过去。
不过其中倒还是有两个姑娘,稍微胆大一些,许是觉得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倒不如把害了她们的人抓出来才能告慰她们的心灵,这才哭哭啼啼的抬起了头。
姑娘的目光在县衙里面巡视了一圈,也屡次在宁婉身上扫过,但是却没有指认宁婉。
一旁议论的人就热切了,难不成真的是另有隐情吗?还是说这姑娘已经因为脸上的事情影响了眼睛,看不到是谁害了她了。
就在县尉有些不耐烦的时候,终于有一个姑娘惊呼了一声,颤抖着手指着人群中的一个人。
“就是他!是他给我的东西让我用的,我就用了一次脸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模样,他就算是化成灰我都认得。”
事情再出反转,县尉看了看被指认的人,脸色差了几分,便问着:“姑娘你是不是认错了?难道是跪着的宁氏卖给你的胭脂吗?”
县尉这话就是在暗示她了,如果这些女子都是被安排来的,此刻就应该随着他一起去指认宁婉了。
但女子似乎没有听懂他话的意思,依旧义愤填膺的指着人群中的留着山羊胡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