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说,就算她真的想弄死那些人,她目前也没有那个本事啊!
她又不是傻子,自然明白尚书府不是她能轻易动得了的,若非如此,她还要和燕归尘合作呢?
除非她真的失心疯了,一把药把尚书府的人全部毒死可然后呢?她还不是得死?
死过一次的云知鸢可不想再死一次了。
所以啊,她得徐徐图之。
只是让她好奇的是,采莲为什么会觉得她想闹出人命呢?
迎着云知鸢怀疑的目光,采莲尴尬地挤出一个难看的微笑,她总不能说自己是见识过了王妃做的那些药粉的厉害之处吧?
不过只要王妃没想要闹出人命就好,只要不是人命的事,王爷应该兜得住……吧?
采莲心里慌慌的,“王妃恕罪,奴婢只是害怕王妃会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所以才……”
云知鸢幽幽的叹了一句,感慨道:“如果有悄无声息把那些人弄死的法子就好了……要是能查不到我头上,让我可以逍遥法外那就更好了……”
听闻这话,采莲浑身一僵,合着王妃当真是有这种想法啊?
只是因为杀人偿命,所以她才没敢在这个时候下手?
王爷啊王爷,您娶的……究竟是什么人呐!
马车里的两人各自心怀鬼胎,心里都有着自己的小九九。
不多时,马车缓缓停下。
采莲先下了马车,将马凳放好。
随后,一只纤纤玉手掀开了车帘,紧接着,一张艳若桃李的脸露了出来,可是最引人注意的,却是她头上戴着的金灿灿的金簪。
只是那金簪虽贵重,却显露出几分老气。
云知鸢佯装不知,抬手抚了抚金簪,而后才在采莲的搀扶下走下马车。
尚书府的人早就知道云知鸢今日得回门,因此一见到云知鸢,两个门房就赶紧说道:“见过庸王妃,老爷和夫人他们已经在等着了……”
说着,门房不停地往云知鸢身后张望,“王爷……没来吗?”
云知鸢抬着下巴,随口说道:“王爷日理万机,有要事在身。我回娘家心切,便先自己来了。”
听闻这话,门房的脸上流露出几分鄙夷之色。庸王没来就没来吧,还说得这么高端,谁人不知那庸王如今只是一个废人,他能有什么要事?
而且按照旧例,新妇回门之日,都得有夫君相伴,若是夫君不肯露面,那便是没把新妇放在眼里。
看来这庸王妃也不过如此嘛,被替嫁,又不得庸王宠爱,这辈子不就废了吗!
心头虽然这么想,门房的脸上却依旧堆着笑容,“原来是这样啊,王妃这边请……”
另一个门房见状先一步进了尚书府,想来是通禀去了。
云知鸢看了一眼这个门房指的方向,她的脚步动都没动,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怎么着,尚书府的大门是塌了吗?居然要本王妃走角门?”
门房面不改色心不跳,说道:“王妃恕罪,这都是老爷的吩咐,奴才也只是按照吩咐办事啊。”
“哦?云远山的吩咐啊。”云知鸢低头理了理衣袖,“本王妃如今是庸王正妃,是上了皇家玉碟的人。他敢让本王妃走角门,说得轻点,就是对自己的亲女儿不慈。说得重点,就是对皇家的不敬,对皇家不敬,那怕是有谋逆之心。”
“你觉得,他有几个脑袋够砍的?”云知鸢微微一笑,把这个要命的问题抛给了门房。
第23章:怪她嘴贱
在这清凉的春日里,门房额头上的汗珠一下子就落了下来。
“这……这……”门房结结巴巴的,他还真不知道只是走个角门的问题,居然就和谋逆扯上关系了!
这些话要是被传了出去,恐怕老爷会扒了他的皮啊!
就在门房犹犹豫豫的时候,云知鸢直接向着角门走去,一边走她一边大声说道:“没想到我今日回门,居然会被自己的亲爹赶到角门。只是我如今是皇家之人,若是我今日走了这角门,尚书府岂不就是立于皇家之上了?我的好父亲,真是好明显的不臣之心啊!”
尚书府位于京城的繁华之处,人来人往的也算热闹。
而云知鸢这么一说,果真就有人驻足观望。
门房心中一慌,赶忙三两步追上云知鸢道:“王妃!王妃听错了,老爷说的是让您走正门,走正门!”
“什么?”云知鸢哼道,“本王妃正值青春年少,耳朵好使的很,怎么可能听错?”
眼看着她要继续往角门处走,门房情急之下“扑通”一声跪下说道:“王妃恕罪,是……是奴才传错了话,是奴才狗胆包天,说错了!”
他一边说,一边抬手左右开弓扇自己巴掌。
他果然也明白和几个巴掌相比,还是自己的小命更重要。
于是云知鸢脚步一转,走了回来,她道:“你说说你,传错话就罢了,怎么能说是本王妃耳朵不好使呢?以后可千万别这么糊涂了,多影响心情啊。”
“是是是,王妃教训的是……”门房已经彻底没脾气了,跪在地上蔫头耷脑的像是霜打了的茄子。
“走吧,进去回回本王妃的娘家人。”云知鸢一挥手,带着采莲等一种人踏进了尚书府。
前院的花厅里,云远山和胡桂兰,云妙容等人正有说有笑地谈笑风生。
姨娘们花团锦簇,挤成了一团,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看好戏的神色。
云忆欢也在,但是她脸上的伤还没有好,便戴着一方面纱遮住容貌。
“还是爹爹有办法,让那小贱人走角门,搓搓她的锐气。”云妙容优雅从容地抿了一口茶水,“若是庸王也一道来了,也能见他认清自己现在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