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我没有!”云忆欢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我身上的东西都是检查过的,怎么可能……”

“哎呀!这是什么东西……”一个嬷嬷突然挡在了皇后跟前,像是防什么洪水猛兽似的盯着云忆欢。

太医看了过来,也是悚然一惊,他赶紧给云忆欢把脉,而后惶恐说道:“皇后娘娘,此人浑身都是阴损之毒,她自身就是个毒物啊!”

一听这话,皇后赶紧后退了几步,看着云忆欢的目光越发深恶痛绝。

“不……不,我没有,我不是……”云忆欢惊恐万分。

突然,她感觉有什么东西卷入了自己的嘴里,那味道腥甜腥甜的,又感觉有些滑腻……

一滴……两滴……

不知是什么东西滴落在了地上,她茫然地低头看去……

原来……

是她脸上的血肉掉了下来。

可是为什么呢?

云忆欢茫然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却只摸到了满脸的鲜血。

“呜呜……我的脸……”云忆欢哀哀戚戚地哭了起来,可刚哭了两声,她便又呕出一口血。

看着那乌黑的血,云忆欢在心里恍恍惚惚地想,原来她真的中毒了……

突然,她猛地向前爬行了两步,大声叫道:“是裴大夫!是裴大夫害了我!她才是罪魁祸首!”

说完这话,她抬起的手骤然垂落。

太医却在此时叫道:“不好,快出去!这是个毒物啊!”

于是众人就看到一张从容镇定的皇后慌不择路地快步走了出来,她的脸上交织着怨恨和后怕之色。

“尚书府……谋害太子,其心可诛!”皇后捂着心口,一字一句地说道,“传本宫口谕,捉拿尚书府众人,押送大理寺彻查!”

云忆欢害死太子还不够,方才要不是有太医的提醒,恐怕连她自己都中招了!

可是云忆欢口中的那个“裴大夫”又是何许人也?

燕明庭的生辰成了他的祭日,一众宾客虽然被下令封口,可是当他们离开东宫之后才发现,燕明庭身死的消息竟然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

云知鸢和燕归尘夹杂在人群里,显得十分低调。

“悬壶堂那边我也都安排好了,这第三只鸟,就快入笼了。”云知鸢声音轻快,似乎心情甚好。

这也很正常,毕竟云忆欢死了,因为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都是云忆欢撺掇云妙容将她寻回来替嫁。

而且上辈子她被云妙容所杀,四中也有云忆欢的推波助澜。

如今,云忆欢也成了她手中的棋子,并且这颗棋子很好用。

云知鸢二人还没回到庸王府,乘着马车路过尚书府时,便见大理寺和御林军将尚书府团团围住,一只苍蝇都不见。

她想了想,又吩咐车夫去悬壶堂转一圈。

果不其然,当二人路过悬壶堂时,也瞧见悬壶堂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当然了,云知鸢早就已经让李小花回家呆着去了,就连那两个伙计,也早就已经不见了踪迹。

而悬壶堂里,却给皇后留下了一个“惊喜”。

“裴大夫的身份果然好用。”云知鸢感慨着,她利用“裴大夫”的身份在京成里闹了一出,而且还口口声声称自己有靠山。

如今皇后一定会顺藤摸瓜,查到她所谓的“靠山”。

而且云忆欢临死还咬出了“裴大夫”,可以说,现在谁是“裴大夫”的靠山,谁就是谋害太子最大的嫌疑人。

这一日的京城里并不太平。

当今太子被毒杀的消息不胫而走,尚书府众人被抓,悬壶堂被围,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都令人措手不及。

而朝堂里也是风云诡谲,因为燕明庭死了,太子之位空悬,如今最有可能当上太子的唯有如今二皇子,燕明景。

一些想要巴结新任太子的人蠢蠢欲动,甚至在这天夜里,二皇子府灯火通明,暗地里迎来送往,好不热闹。

就连燕明景自己都没想到,他居然这么轻而易举地就等到了太子失势……不,不是失势,而是丢了命!

皇帝子嗣不丰,如今只有他才是最有资格做太子的那一个!

天上掉馅饼的喜悦冲昏了燕明景的头脑,他甚至不顾燕明庭刚死,就暗地里与诸多大臣私下往来。

而这其中,他也心怀侥幸,毕竟燕明庭死了,皇帝还病着,如今又有谁能管的住他呢?

然而仅仅一夜过去,燕明景的美梦轰然破碎。

因为就在第二天的早朝上,太子的党羽直指燕明景才是谋害太子的罪魁祸首,就连云远山也都是燕明景的人!

“一派胡言!”朝堂之上,燕明景厉声呵斥道,“云家之女谋害太子皇兄死有余辜,云家亦当株连,但本皇子清清白白,与云家绝无往来!”

第178章:第三只鸟

燕明景和云家当真没有往来吗?

薛丞相当着一众朝臣的面,将一封封密信呈给了皇帝,“这些都是从云家搜查出来的铁证!是二殿下与云远山往来的密信!”

“不可能!”燕明景同样矢口否认,他当初的确是有拉拢云家的心思,可当时太子如日中天,那云远山分明是动了把女儿嫁给太子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