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想到这个人居然如此小心谨慎,在放云知鸢离开的时候,居然还让人将她的眼睛给蒙上了!
云知鸢在心里暗骂那人的小心翼翼,却又不得不先配合着。
她只觉得马车颠簸了好一阵,就在她快被颠晕的时候,马车终于停下了。
“裴大夫,我们就送到这里了,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们东家的事情。”
“知道了,知道了,你们这驾车的技术实在不怎么样。”云知鸢,捂着有些发闷的脑袋下了马车,她缓了好一会儿,也没想起来自己如今身在何处。
反而是驾车的两个人还在暗中观察着她。
其中一人说道:“那个裴大夫怎么还不走?她还留在这里干什么?”
“说不定是在等接应她的人,我们再看看。”
然而看来看去,那地方始终就只有云知鸢一个人扶着墙壁,捂着脑袋发懵。
两人也有些不知所措,一个人问道:“莫非真是你驾车的技术不好,将人给颠出毛病来了?”
另一人道:“那也……也不是没有可能……”
看着再盯下去,也盯不出什么东西来,于是两人便悄然离开。
然而,就在两人离开后不久,采莲就自暗处现身,她拉着云知鸢就走。
还不忘夸道:“裴大夫,您的演技真好!”
“什么演技?”云知鸢是真的很无奈,“他们驾车的技术真的很烂,我是真的晕!”
“好好好,有什么事情先回去再说吧。”采莲说道。
跟着采莲弯弯绕绕地绕出了小巷子,云知鸢缓了一口气,给自己喂了一颗药丸。
刹那间,薄荷的清香味席卷而来,让她恢复了不少。
“什么事情这么着急叫我回去?”云知鸢问道,“那件事情有眉目了?”
采莲点头答道,“是有些眉目了,王爷如今就在悬壶堂里等您。”
“好,先回去再说!”云知鸢的眼睛亮了亮,不枉她以自身为诱饵,将济世堂背后的真正主子给钓了出来。
但是她也就只能充当一个鱼饵的作用,至于要去追查那人究竟是什么身份,还是得燕归尘出手才行。
回到悬壶堂以后,云知鸢就径直去了后堂。
她推开后堂里其中一个房间,看到了房间里坐着的人。
“怎么样?鱼儿终于现身,你查到他的真实身份了吗?”云知鸢走上前去,好奇地询问着。
原来她和燕归尘早就商量过了,济世堂近期的所作所为实在有点奇怪。
然而都说事出无常必有妖,所以云知鸢和燕归尘在商量之后便决定由云知鸢作鱼饵,将济世堂背后的人给钓出来!
现在那人已经现身,可是他的身份……
燕归尘坐在轮椅上,他如今的气色已经好了许多,就连那从前憔悴的脸上都有了一些红润。
他让云知鸢先坐下,随后说道:“他将你掳去可有与你说了什么吗?”
云知鸢一听,便将那个神秘人想跟她合作的事情说了一遍。
末了,她又说道:“可是我也知道那人未必就是真心想与我合作,他只不过就是看芙蓉面的利润太多,所以也想分一杯羹罢了。”
“而且与我合作还只是第一部合作之后,他应该就会想尽办法想要弄到芙蓉面的配方,届时,我对他而言就是个没有用的阻碍了。”说着,云知鸢两手一摊,“所以说,在他眼里,我迟早都是得死的。”
听完这些话后,燕归尘似笑非笑地勾了勾唇角,“如此看来,他的确是太过贪心了。你可知你的那芙蓉面如今已经传到宫里去了?”
“当真?”云知鸢得瑟起来,“我就说嘛,只要我一出手,那还有什么事情是办不到的呢?就连胡桂兰都被我给哄得服服帖帖的。”
然而燕归尘却摇了摇头,说道:“太过出名却没有背景,也不是什么好事,正因为那人没有查到你的背景,所以便以为你只是一个能够随意拿捏的普通人罢了,他想要你的性命,就如同你死一只虫子一样简单。”
“这又有什么关系呢?”云知鸢反问道,“毕竟我这个裴大夫的身份就是假的呀。那人以为他在暗,我在明,可他却不知道其实我也在暗处。”
这就是云知鸢有恃无恐的原因。
“的确如此。”燕归尘并未反驳。
“说来说去,你还没有告诉我他究竟是什么身份呢?是吏部的哪位大员吗?可是我虽然没有看到他的脸,却听得出他的声音还十分的年轻,不像是吏部的那些糟老头子。”云知鸢的好奇心越来越重,“究竟是谁能掌控济世堂?”
济世堂并不是什么小医馆,反而拿捏着京城里无数人的命脉,而且垄断医疗行业就能够左右普通人的性命,这样的存在,它的背后一定会有一个更厉害的人物。
这一次,燕归尘难得地沉默了一下,许久之后,他的声音才悠悠响起,“是太子。”
太子燕明庭?
云知鸢愣了愣,下意识的有些不敢相信,因为她见过燕明庭,那位太子温润如玉,未语先笑。
即使当时云知鸢也觉得燕明庭有一点可疑,主要是燕明庭装得实在是太好了一点,但她却没想到,燕明庭居然能够一手扶持起济世堂那样的存在。
“他已经是东宫太子了,是未来的皇帝,他为什么要做这些?”云知鸢的表情有些难以理解,“济世堂欺行霸市,不利民生,他垄断京城里的医药行业,岂不就是要拿捏所有普通人的生死吗?”
“不仅如此。”燕归尘说道,“近来,他还掌控了皇帝的汤药。”
云知鸢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那若是太子想当皇帝,岂不是分分钟的事?”
突然之间,她猛然愣住,她一直不理解燕明庭为什么会这么做,可是如果将这一切都解释为燕明庭想做皇帝的话,那么就很好理解了。
因为当今皇帝虽然年老昏聩,并且身体还不大好,可是这位皇帝却靠着珍贵的药材续命,明摆着就是不想从皇位上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