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无药一听,也吹捧说道:“哪里哪里,都是有王妃给的药方珠玉在前,启发了我的一点念头,我这也只是在王妃的药方上做的修改,比不上王妃厉害。”
两人互相吹捧着,脸上都带着微笑,只是两人的笑容里有几分真几分假,就只有他们彼此才知道了。
然而不管云知鸢和安无药的心里有多少小九九,目前两人最关心的还是这药方的事情。
所以很快的,两人就把彼此之间的试探给抛在了脑后,一起研究起了药方。
经过几次修改之后,两人最终将新的药方确认了下来。
“这药方虽然也是以毒攻毒,但还留了后路,若是不成,也不会让王爷有性命之忧。”云知鸢拿着药方交给了燕归尘,“用这药方,再辅以金银针行针刺穴,就能尽快拔除王爷体内的火毒。”
安无药也走了过来,他的眼睛里带着隐隐约约的光亮,似乎方才与云知鸢的商讨给了他不少的灵感。
他这时候对云知鸢毛遂自荐道:“听闻王妃想要开设医馆,不知在下有没有机会与王妃合作?”
云知鸢看了他两眼,道:“我在外面开设医馆,少不得顾及不上王爷。若是安大夫也不在王爷身边的话可怎么行?”
燕归尘也看向了安无药,微凉的眸光似有深意。
安无药喉咙一梗,眼神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最后只能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这倒也是,若是以后有机会的话……”
“若是有机会,自然欢迎安大夫到我那先医馆逛逛。”云知鸢笑得客套。
安无药也明白她这就是拒绝,于是耸了耸肩,没再多话。
第135章:上门要账
吃过晚饭后,云知鸢躺在太师椅上享受人生。
安无药没有留下一块儿吃饭,早就已经走了。
忽然,云知鸢想起了一件事,她对燕归尘说道:“这个月尚书府的赔偿送来了吗?”
当初云远山被云知鸢和燕归尘算计,不得不签下欠条,每个月都得按时按点往庸王府送“赔偿”。
燕归尘正在灯下看书,熹微的烛光下,可怜燕归尘轮廓朦胧,能够窥见一点他当年的风光无两。
“已经迟了两日。”燕归尘头也不抬地翻过一页书卷,“你若是有空,不妨去尚书府要账。”
“这提议好啊!”云知鸢两手一拍,笑嘻嘻说道,“正巧我想去尚书府里看看热闹,正愁没有借口呢!”
“想去看什么热闹?”燕归尘随口问道。
云知鸢悠哉悠哉地晃悠着脚尖,她说道:“几天前,云忆欢在我这里拿了能让人惶惶不可安睡,最后疯魔的药,她应该是给胡桂兰下了药,并且她下手重,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那胡桂兰现如今应该已经夜不能寐了。”
听得这话,燕归尘才扭头看了她一眼,“你的办法倒是多。”
“没辙啊!”云知鸢两手一摊,说道,“我如今是外嫁之身,又没办法成天在尚书府里搅和,可不就只能算计着让他们一家人狗咬狗吗?”
而且现在云妙容已经离开了京城,虽然云知鸢现在没有办法对付云妙容,可是至少,她如今要对付的人暂时少了一个。
等尚书府里乱了套,介时就算云妙容再跑回来,也不比从前那样厉害了。
燕归尘对此不置可否,只说道:“明日你带人去一趟尚书府吧。”
云知鸢立刻点头如捣蒜,“好啊。不过明天我打算采买一些医馆里缺少东西,这事李老板自告奋勇帮我处理。但其实我更担心的是药材的事情。”
“说来听听。”燕归尘的目光重新放在了书卷上。
于是云知鸢坐了起来,直接走到燕归尘的面前坐下,她道:“你想啊,我现在要开医馆,出了坐诊的大夫之外,最重要的可不就是各类药材吗?若是一个医馆连药材都没有,那还怎么开的下去?”
“而且医馆和药铺都是沆瀣一气的,我现在与济世堂成仇,迫于济世堂淫威的医馆,药铺肯定都不敢把药材卖给我。”
说到这里,云知鸢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所以我是想直接找药农收药材的,可是那些药农不也是与济世堂的合作更多吗?而且一时之间,我也想不到靠谱的药农。”
都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云知鸢纵然有医术,有医馆,可要是没有药材,那还算是什么医馆呢?
“这倒也好办。”燕归尘并没有把这些事情当回事,“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只要你的价钱比济世堂给的高,还怕药农不会把药卖给你吗?”
“这我当然知道。”云知鸢道,“我就是想找靠谱的药农长期合作。”
她着重提了“靠谱的”几个字。
燕归尘明白她的意思了,原来是想让自己给她干活。
“我让人去打听打听。”燕归尘的语气依旧从容。
“那就有劳王爷了!”云知鸢笑弯了眼。
有事喊“王爷”,无事“燕归尘”,这人还真是……
燕归尘摇了摇头,低头翻了一页,看了一会儿却才想起来自己上一页的内容都还没有看完。
第二天,云知鸢一大早就带着采莲和几个侍卫去了尚书府。
她到的时候,云远山还在上朝没有回府。
而云忆欢也因为脸上疤痕的缘故躲在自己的院子里不敢露面,而且云忆欢似乎知道云知鸢为何前来,也就更不敢出面招惹了。
最后云知鸢在花厅里喝了两盏茶,才等来了面容憔悴的胡桂兰。
“你来做什么?”胡桂兰一进花厅就坐下了,她用手支着脑袋,硕大的眼袋都快掉到地上了。
云知鸢默默地看着她,眼瞅着她皮肤蜡黄,脸色青黑,就连头发都似乎稀疏了很多。
看着这样的情况,云知鸢偷偷笑了,看来云忆欢果然是恨极了胡桂兰,那么重的药下下去,胡桂兰如今怕是整天夜不安枕,噩梦连连吧?
“这就是你对我的态度吗?”云知鸢慢悠悠说道,“胡夫人,虽然你是长辈,可是该有的规矩还得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