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正打在江雁鸣的七寸上,他自幼文武双全,十四岁领兵出战,百战百胜,从来没有打过这么失败的战役。
明明当时得到的军报是“后方空虚”却被对方设下陷阱围困。
匈奴从八面将他们围困在北境凹地,发动了七次进攻,都没能围剿他们,十万精兵断粮断水,也没有援兵,苦战三个昼夜跟着他杀出重围,几乎折损殆尽。
江雁鸣身侧的拳头寸寸握紧,手背暴起狰狞脉络。
江北流看他的样子,心里十分解气,却并不满足,他眯起三白眼咧嘴笑道:
“江雁鸣,我唯一没有想到的是你居然能活着回来,不过看到你现在一败涂地的样子,比让你死了更痛快?”
说罢,他哂笑起来。
他的话似乎别有意味,江雁鸣眉心微敛,眸子一深。
“江北流,你刚才说什么?你没以为我能活着回来?”
江北流一愣,眼眸闪烁,赶紧转移话题:“这个婢子是公主给我的,我就要带走!”
说罢,他上前强行拖拽洛婴宁的手臂。
江雁鸣抄起桌子上的茶壶狠狠砸在江北流的脸上,他“哎呦”一声撒手,脸上又多了一道血痕。
此时,外面传来霸道高声:
“是本公主把这个婢子赏给他的,你敢不放人?”
宇阳公主一身轻薄金线绫罗摇曳生姿,后面跟着一众府兵,走到院中停下,妆容精致,抬着下颌,傲慢瞪着江雁鸣:
“你把那个婢子给江北流,今晚去正寝殿睡,你还是驸马,本公主求求父皇,你马上就可以官复原职。”
江雁鸣冷哼,负手而立,看了一眼缩在她身后的江北流:
“本将军不去,别误了你们俩的好事。”
宇阳公主瞥了一眼江北流,她脸色沉下来:
“江雁鸣,别不识抬举,如今你既没有朝中职务,也不是江府大公子,你就我公主府的一个入赘驸马。
你若对我不敬,我就让人断了你的饮食和药品,再若忤逆本公主,本公主就让人打你!管你以前是谁,到了本公主手里,你就是一条狗!”
江雁鸣眉眼低沉,并无惧色,他冷笑道:
“本将军若是怕死,就不会去征战沙场,之所以这次没有马革裹尸,不是贪生怕死,是不想俯首认输,你用这些威胁本将军,真是可笑至极!”
宇阳公主眯起妩媚眼眸,牙缝里逼出话:
“江雁鸣,本公主再问你最后一次,侍寝不侍寝?”
江雁鸣侧目轻蔑瞟了她一眼,冷笑连连:
“你强行让皇上赐婚,你我并无夫妻情分,况且你和江北流做了什么自己知道,本将军不想和你撕破脸,你若逼人太甚,莫怪本将军翻脸无情。”
宇阳公主气得脸色煞白,艳丽红唇中咬碎一口银牙。
江北流眯起眼,伏在宇阳公主身边说:
“他真是给脸不要脸,辜负了公主的一番美意,治不了他,就折腾他那个婢子。”
宇阳公主正找不到撒气桶,一眼看到跪在一旁的洛婴宁,转头对江雁鸣说:“你要是忤逆本公主,本公主就往死里折磨这个丫头。”
江雁鸣冷冷一笑,眼中尽是凉薄,他转身坐在床榻边,嗓音轻慢无情道:
“你竟然用个婢子来威胁本将军,你以为本将军对她有意?你就算杀了她,本将军可以再找,女人还不是有的是,悉听尊便。”
洛婴宁跪在地上,听了江雁鸣的话,觉得彻骨冰冷。
自己尽心尽力服侍他一个月,生活起居问诊换药,更不要说在他来了兴致的时候还要陪他行房。
他竟然用自己诱来江北流报复,如今宇阳公主要拿她泄愤,他竟然如此冷漠地作壁上观。
“将军救奴婢……”
洛婴宁颤声求救,做垂死挣扎。
江雁鸣垂目瞥她,唇角弯起冷弧:“你不是不愿意待在本将军身边,一心想自谋生路吗?既然如此,本将军也顾不了那么多。”
宇阳公主媚眼斜视着江雁鸣,不确定他说的是真是假,她一挥手:“来人,将这丫头脱光了,丢到院子里用鞭子抽!”
洛婴宁吓得瑟缩肩膀浑身颤抖。
几个府兵冲过来,大手几下扯开洛婴宁的胸前衣襟。
“刺啦”
纤薄的肩膀和柔软半月暴露在清冷的空气中,雪白皮肤上竟是斑斑暧昧的红痕。
洛婴宁双手护住前胸,将绝望的眼神投向江雁鸣,却正迎上他漆黑眼眸的沉沉回视。
江北流的眼神盯着洛婴宁身上,咽了咽喉咙,侧目看宇阳公主。
落在宇阳公主眼里更是火上浇油。
这不正是她母后让人来送了合欢酒,被这对狗男女喝了,一晚上尽兴到不知天地为何物的证据!
真是奇耻大辱!
她大喝一声:“把这个贱人给本公主拖到院子里,赏给你们,当着驸马爷的面辱了她!表现得勇猛本公主重重有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