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怕也没有用。”

赵万春胸中泛起醋意:“当时你跟我走,就不必像现在一样天天如履薄冰。”

“事到如今说这些干什么?府里这么多丫鬟,你挑一个娶妻生子吧,我看好几个对你有意思。”

赵万春忽地站起身,压着愠怒:“你又来这一套,洛婴宁我算看透你了!命悬一线的时候说下辈子跟我走,一好了就过河拆桥赶我!”

洛婴宁压着笑意拉他:“你气性真大,你愿意守着我,我甘之若饴,行吗?”

这话让赵万春很受用,他脸色立刻缓下来,喉结轻滚,慢慢坐下,哑声说:

“反正我也没地方去,跟着你混口饭吃而已。”

不多时,江雁鸣下朝回来了,大步走进院子,赵万春鼻底出了口浊气,站起身撇撇嘴退出上房。

江雁鸣瞥了他一眼,并不在意,走进上房。

“大公子。”洛婴宁含笑说:“今日我带迟太医去陈府看了表少爷,他很有办法,表少爷眼皮动了,迟太医说再两三次他就能醒过来。”

“很好,下次让他自己去,你还是不要太奔波了。”

江雁鸣脱下外衣往尾凳上一丢:“这个太医确实医术高明,若是当初给母亲诊断,说不定……”

洛婴宁从身后搂住他的腰身:“夫人已登极乐,不必再忍受人间疾苦,大公子要释怀。”

江雁鸣长叹一声:

“或许是吧,母亲在世在日子也没有怎么开心过,只可惜没能亲眼看着孙儿出生,她很喜欢你,知道你怀了孩子一定很开心。”

他将洛婴宁拉到身前,托着腰腿抱起来:

“陪我沐浴。”

洛婴宁抿唇笑,不等她回应,直接被抱进耳房。

两人坐在浴桶中,江雁鸣搂着她的腰在她耳畔轻声说:“太医说这一胎是个男孩,我给他取了好几个名字,到时候你挑一个。”

“奴婢可不会,奴婢没读过几年书,还是大公子来定。”

江雁鸣轻轻咬着她的耳垂:

“等以后我教他读书习武,也把他培养成将军,以后我们俩保护你,就更没人敢欺负你了。”

洛婴宁被弄得很痒,笑着躲避:“大公子,这样很痒。”

“还叫我大公子,叫我夫君,或者名字。”

洛婴宁一愣,转头看他,噗嗤一笑:“叫名字感觉我像大夫人。”

江雁鸣桃花眼一眯:“你胆子越来越大,敢占我便宜了。”

他握着洛婴宁的腰:“你站起来。”

洛婴宁不解地站起身:“大公子要做什么?”

江雁鸣唇边一抹戏谑的笑,便俯下身,洛婴宁一惊:“大公子……!”

江雁鸣抬起头,薄唇水光潋滟,他轻声笑道:

“这样不影响孩子,还能取悦你。”

洛婴宁脸颊绯红,连忙摇头:“不要,奴婢不敢……”

还没说完,她深吸一口气,腿打颤,站立不稳,连忙双手扶住对方的肩膀,喘息不止。

“叫我夫君,要么不饶你。”

“夫……君”她的声音细如蚊吟,也不知道男人听到没有。

两人折腾了一个时辰才回到床榻上,洛婴宁困倦不已,伏在江雁鸣身上就睡着了。

江雁鸣搂着她的肩膀,觉得心里踏实安稳。

他轻声说:“母亲,我一生只爱这一个女人,绝不负她,不会走父亲的老路,您放心吧。”

翌日。

洛婴宁还是跟着迟沐凤一起到了陈府。

迟沐凤几针下去,陈君立扇睫微颤,缓缓睁开眸子。

“表少爷!”洛婴宁双眸含泪,轻声唤他。

陈老爷直接老泪纵横,对迟沐凤拱手作揖:“多谢迟太医,我备了厚礼给您送到府上。”

“陈大人太客气了,婴宁姑娘一片赤诚,我哪有不尽心的道理,现在陈公子的下身尚没有知觉,还要继续针灸一段时间。”

陈君立躺在床榻上,江雁鸣来的时候他就一切心知肚明,只是昏迷不能回应,如今终于再次睁开眼,他眼尾洇出泪,看着洛婴宁轻轻点头。

剩下两人的时候,洛婴宁扶他坐起身,轻声跟他说了他昏迷期间江府发生的变故。

陈君立默默听着,他骨节清晰的手掌握着洛婴宁的手,叹了口气:

“既然你已经有孕,我也不好再要求雁鸣把你接到陈府。”

洛婴宁眸中莹莹带泪:“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我哥哥,你为了我遭此一难,若是不能再起身,我愿意照顾你一辈子。”

陈君立苍白面颊升起淡淡微红,他阖了阖眸子,呼吸轻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