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休后的梁小满比年轻时更爱俏,现在买衣服布料没早些年困难,花色也多。
追求时髦的梁小满恨不得把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头发烫成大波浪,偏爱色彩鲜艳的衣服,去菜场买菜都得穿高跟。
就是审美不太行,大部分时间穿的有些辣眼睛。
林长栓是个有能耐的人,奋斗二十多年,硬是从个半文盲奋斗成管着手底下两三百号人的领导。
也是个好丈夫好爸爸,对梁小满和儿女很好。
没有重男轻女的关观念,对所有的孩子都一视同仁。
以前梁小满跟当下很多有儿子有女儿的家长差不多,想着把嫁女儿的彩礼给儿子娶媳妇,多余的留给儿子。
他们两口子就没什么压力。
林长栓不同意。
他的观念里,儿子要什么可以自己去挣,给儿子娶媳妇的彩礼还有他这个当爹的,凭什么要占用女儿的钱。
男方给女儿的彩礼就应该让她带走,并且,嫁妆不能比儿子娶媳妇的花销少。
因此,不管男方家给多少彩礼,林长栓就把彩礼给女儿做嫁妆,并单独再给女儿一笔钱。
梁小满反对无效,她越反对林长栓给的越多,把她拿捏的死死的。
家里谁挣的多,谁就更有话语权。
哪怕钱不在自己手里。
梁小满被搞的没脾气了。
反正林长栓挣的多,工资奖金一到手就全都交给她。
外孙满月后大女儿要去上班,婆家靠不住请她帮忙带一年,大点了送托儿所。
第一个孙辈梁小满很是稀罕,同意帮忙带孩子。
然后是大儿子家的,二女儿、三女儿、小女儿的。
前些年已经提出计划生育,大家都赶着在强制性政策定下来前多生两个。
现在的梁小满有两个孙子一个孙女,外孙九个。
帮这家看了孩子不帮另外几家,就会对她有怨言,埋怨她偏心什么的。
带大几个送托儿所幼儿园了,又陆续送过来。
梁小满年轻时就不爱带孩子,老了也不见得有多喜欢。
除了第一个外孙女让她有些稀罕外,其他的她都嫌烦。
尤其孩子们争吵打闹不听话的时候,还有,拉屎拉尿在身上她也非常嫌弃。
真是带孩子带到崩溃,所剩不多的爱彻底没了,就希望有人搭把手让她轻松两天。
做饭也是,年轻时大部分时间都是她男人做给她吃,现在一群小崽子,要等着的林长栓下班回来做,得把房顶掀飞。
一天光买菜做饭就把梁小满累的够呛。
衣服还是林长栓回家了洗,不然她得累死。
她只恨自己不能到六十才退休。
带孩子做家务比上班累多了。
只有林长栓休息的时候她能出来放放风,透透气。
“我现在需要的不是热闹,而是清净,轻松。”
李兰花:“老五的公婆不都退休,孩子跟你姑爷姓,爷爷奶奶也该出把力才对。”
“别提了,我那亲家又不止一个儿子,前头几个孙子孙女就让他们看的怕怕的,现在宁愿出钱也不愿意看孩子。
他们给的那点钱哪够请保姆,我要说不够的我来添吧,老大他们四个又有想法。
兄妹几个不管以前多要好,成了家就不一样了,亲人就成了亲戚。
互相算计对方不说,还算计我跟老林,生怕自己吃一点点亏。
哎,都是讨债鬼。”
她是生了一群活祖宗。
好不容易养大了,张罗着给他们都成了家,还得继续给他们当老妈子。
梁小满越想越气,把手里的织了一半的毛衣卷巴卷巴收起来。
“织多少件毛衣,我和老林都轮不上,织个屁。”
徐芝琳语重心长道:“你这心态不行啊,多跟娟姐学学,她五个儿子一个女儿,孙辈比你多,她比你累可也没像你这样,要学会调节情绪。”
梁小满瞪眼:“站着说话不腰疼,你带带看看。”
“我家玉珠还没结婚,我想带也没机会啊。”徐芝琳摊手,对李兰花道:“明天我和我表姐要去海城,李姐你要不要一块儿去玩玩?”
大太太带着儿孙们回来了,近三十年没见面,她和管红瑕想去见见她。
顾家的人也就这位定海神针一样存在的人物,值得她们特意跑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