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醒棉把手机拿过来,看到消息内容时愣了两?秒,内容是李明?宇发过来的,他?说,陆掖出事儿?了。
信息很短,手指头?都能掰的过来的字数让夏醒棉头?皮都麻了下。
夏醒棉急忙从宿舍出来,打车到他?们聚餐的酒吧,她赶到时,他?们四个人也已经从酒吧出来,正坐在酒吧门?口的花坛边上。
蒋绅凯和齐泽音显然喝得酩酊大醉,像两?株被霜打蔫的植物般歪倒在台阶上。两?颗脑袋亲密地靠在一起,双眼紧闭,已然陷入昏睡。李明?宇站在两?人中间,左右开弓地扶着他?们的脑袋和肩膀,生怕这两?个醉鬼一头?栽进花坛里。
与他?们相隔两?步之遥,陆掖独自坐在花坛边缘。黑色运动外套的拉链严严实实地拉到下巴,秋夜的凉风掠过时,掀起他额前几缕不安分的碎发。
夏醒棉快步跑上前去,临近了,她匆忙的问:“怎么回事?”
听见动静,陆掖抬了头?,他?的眼底似乎有点红,混着眼瞳的漆黑,看起来亮的有些妖艳。
见她来,陆掖皱了一下眉,他问李明宇:“你怎么把她叫来了?”
李明宇说:“这两个人醉得不轻,一会儿?我得先把他?们弄回宿舍,你一个人在这儿?,我不放心,得有人照顾你。”
陆掖数落他?:“有什么好照顾的。”
夏醒棉走近陆掖,他?坐在台阶上,夏醒棉站着比他?高?一些,低头?看他?,担心的问:“知道酒杯里放的什么东西了吗?”
刚刚李明?宇电话里告诉她,他?们四个一起在酒吧喝酒。起初都好好的,蒋绅凯第一次来酒吧,边喝还边录了两?个视频,但是后面他?们回过头?再去翻那些视频时却发现视频中还录下了些其他?的内容,有一只不知道是谁伸过来的手,往陆掖的酒杯里面扔了一颗药,是白色的小药片。
当时周围人多,没人注意到这回事。
陆掖紧接着把那杯酒喝下去了,不知道咽进肚子里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陆掖看到视频的时候皱了皱眉,但他?没什么感觉,打算观察看看再说。但李明?宇着急了,他?不常来酒吧,但是知道酒吧鱼龙混杂。这种地方被丢到酒杯里的小药片,什么脏东西都有可能是,不能就这么轻易过去,否则后面出了大事儿?就麻烦了。
所以他?犹豫再三之后,拿着这个视频就报了警。
警察来了,看了他?们的视频后,让他?们在外面等下,他?们进酒吧里面去查监控调查。
陆掖手抬起来,握了一下夏醒棉的手说:“我没事。”
夏醒棉还是不放心,如果真没事李明?宇也不会那么着急,她仔细询问:“你有哪里难受吗?要?不要?去医院?”
陆掖回她:“什么事都没有,是他?太?紧张了。”
陆掖本?来想带着那两?个醉鬼回学?校,但是李明?宇报了警,警察来了他?也走不了了。四个人就在门?口吹着风等着。
见夏醒棉一脸着急的跑过来,目光里还混着担忧,陆掖拉着她在身边坐下,温声?说:“来都来了,那一起等会吧。”
夏醒棉坐下后还忍不住回头?看了眼酒吧的门?口,问陆掖:“警察进去多久了?”
陆掖说:“有一会了。”
夏醒棉“哦”了一声?。
不想让她担心,陆掖找话题和她聊天,问她:“收到电话的时候,你都要?睡觉了吧?”
听见陆掖的问题,夏醒棉才把视线收回来,说:“还没有,还没熄灯。”
陆掖:“嗯。”
他?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说:“现在估计快熄灯了。”
“这边没什么事,但报了警要?等警察这边查完”,陆掖告诉她:“一会儿?你跟着他?们先回去,这边结束,我给你发消息。”
蒋绅恺和齐泽音醉的厉害,禁不住外面的风这么吹,夏醒棉回过头?说:“让他?们先回去,我不回去,我和你一起在这儿?等结果。”
陆掖:“不用陪我,还不知道要?查到几点。”
夏醒棉不放心他?一个人在这儿?,也真的担心他?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坚持说:“没事。反正你也是要?等,我和你一起。”
见她坚持,劝不动,陆掖握着她的手,捏了下。
蒋绅凯的脑袋原本?靠在齐泽音的肩膀上,结果齐泽音脑袋往下一垂,蒋绅恺的脑袋险些没掉下来,李明?宇赶紧给扶稳。
蒋绅凯被这么晃了一下,低着脑袋险些就要?吐,呕了几声?,但什么都没吐出来。李明?宇给拍了拍后背,边拍边说:“哥们儿?,你要?吐的话回头?吐,别吐我身上。”
这两?个人这幅摊成烂泥的样子都快要?半个小时了,陆掖告诉李明?宇说:“你带他?们先回去吧,别在这等我了,我这用不上。”
李明?宇原本?不放心留陆掖一个人,但是现在夏醒棉来了,他?想了想说:“那我带他?们先回去了。你观察一下自?己有没有什么反应,及时跟警察说。不行的话就去医院验个血。”
陆掖:“知道,别担心了,警察都来了。”
李明?宇“嗯”了一声?,把手机拿出来叫车。
陆掖又捏了下夏醒棉的手,提议:“和他?们一起回去吧,正好一辆车。”
夏醒棉摇头?:“我在这儿?陪你。”
他?知道夏醒棉担心他?,不过酒吧里面应该也快结束了,陆掖回头?看了眼,没再劝她,晚上他?自?己送她回去。
帮着李明?宇把蒋绅恺和齐泽音都送上了车,陆掖和夏醒棉又回到花坛边,警察出来过一次,陆掖还以为调查有结果了,但是问了他?几个问题后,又进去了。
晚上的风凉,一旁的梧桐树每次被风吹一下就掉下来几片叶子,落在前面不远处的空地上,叶子表面原本?深红,但在夜里看不清,只能瞧出颜色很浓。
陆掖问她:“冷不冷?”
夏醒棉:“不冷。”
不冷才怪,脸都白了,以前他?常说她的羽绒服就像纸糊的似的,实则她常常穿得厚,就是人怕冷。现在刚入深秋,但常穿的衣服还偏夏末,风重时不抵用,她估计早就冷了。
陆掖手放到外套拉链上,要?把外套脱下来给她披上,夏醒棉眼快看见他?的动作,说:“不用,你穿的还没有我多。”
陆掖:“我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