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这军营防范为何能如此薄弱?

她从未质疑义兄的能力,只能说军中奸细渗透的比她预料还要糟糕。

“承安郡主,该走了!”

霍烬寒往外走,路过她身边时,沉声不容置疑道。

柳云霜感受着他气息的温热,却依然让她遍体生寒往后退一步。

她紧了紧拳头,坚持道:“我起码要等亲眼看到我义兄的毒解了,才能离开。”

这话一出,寒意自她周围都蔓延整个营帐。

霍烬寒薄唇噙着的笑意凉薄而嗜血,“本督不是在跟你商量,还是你在质疑我?我若要让你义兄死,何须如此麻烦,现在该你,拿出你的诚意!”

还是为了地牢那份账本。

柳云霜忍着惧意,沉声反问:“霍千岁,难不成也在怕我赖账?”

霍烬寒眼神微眯,危险凑近,气息夹杂着吞噬的冷意,“赖本督的账,你敢?你浪费的每一秒,是你义兄的命!”

赤裸的威胁。

柳云霜拳头紧了松,却没有任何办法。

“好,我走!”

她最后深深看了一眼床上脸色惨白昏迷不醒的义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而决绝,转身跟上霍烬寒离开。

眼见郡主要跟霍千岁离开,张副将满脸担忧,忍不住开口,“郡主……”

柳云霜脚步一顿。

她迟疑一瞬,抬眸对霍烬寒道:“霍千岁,容我跟张副将交代两句。”

霍烬寒神色淡漠,不语,只径直继续往营帐外走去。

柳云霜:……

他这是默认了?

不管是不是,她理解的就是这意思。

柳云霜微仰头,有着上位者的威严,沉声对张副将道:“张副将,义兄这边一旦服下解药解毒,立即派人禀报于我。还有,给义兄下毒之人可有抓住,审问结果,一并送到本郡府上。”

此刻的她,身上有了她母亲沈将军的影子,让张副将眼眶微湿,却不敢有半分质疑,“郡主放心,末将领命。只您和霍千岁……”

“嘘!”

柳云霜怕张副将说出什么话惹恼了冷血无情的霍千岁,嘘声阻止。

她眸光微凝,似想到什么,压低声音提醒,“张副将,义兄此次中毒,我怀疑……”

柳云霜比划了一个独属于沈家军的手势,意思可能有内奸。

前世,老将军是跟着义兄一起支持维护她的人,也是为数不多她能信任的人。

张副将神色凝重,最后站直身体,保证道,“末将明白。”

柳云霜这才放心离开。

正好对上霍烬寒那双深邃如渊的眸子。

即便男人面上平静无波,柳云霜却依然感受了了一股不耐。

她不敢耽搁,连忙走到车前,可木凳早就被撤走。

他,这是在折辱她吗?

她想要上车,只有爬上去。

匍匐、狼狈!

要么,就只有走回去!

正当她咬了咬唇,苍白着脸做选择时。

一双修长的手从车内伸出来,白葱如玉。

“上来!”语气带着不容置疑。

柳云霜犹疑伸出手,微颤。

下一刻,她的手被拽着,轻轻一拉,整个人就被拽上了车。

马车启动。

她身子微颤,还没站稳,霍烬寒已经淡漠收回了手。

牢笼般地马车,让人窒息的氛围。

柳云霜极力维持着平静,掌心却是掐出了红印。

霍烬寒余光微扫。

感觉到她远离他轻靠角落,他轻按了按眉角,眼尾那红痣更加妖娆嗜血。

柳云霜想起前世,他在琢磨如何折磨人的时候,也会有这样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