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没说完,有上楼的脚步声传来,是陆嫂上来检查窗子了。
明霜顾不上礼数一个箭步闪进房间。
这还是她第一次进祁铂钧的卧室。
套间面积很大,有一股淡淡的木质香味,比他本人身上的味道更加冷感些。
原本她想求证一下祁铂钧是不是真的只放了一个枕头在床上,可真的进来了,又没勇气往里面走,脚下像灌了铅一样,呆立在门口的位置。
眼睛也不敢到处乱看,生怕看到些男性的隐私物品。
“陆嫂知道我们两个分房睡了,因为你的床上只有一个枕头。”
听罢,祁铂钧淡淡瞄了她一眼。
没有一丁点发现自己疏忽大意后的慌乱。
就好像他早知如此。
祁铂钧漫不经心地解下领带,随意挂在双人沙发上,再摘下腕表,往矮桌上一扔。
这才缓缓问出一句,“你怎么说的?”
“我只能撒谎说,我怕把感冒传给你才暂时分开睡。”
“嗯,很聪明。”
明霜可不是来听夸奖的,“这不是长久之计,我感冒都好了,那今天怎么办?以后又怎么办?你有什么提议吗?”
“提议”男人脱下西装外套,随手扔在沙发上,刻意拉长的尾音微微上扬,“我再感个冒?”
“……”
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开玩笑。
不过明霜倒是放松了很多,不像刚进来时那样紧绷了,甚至用手比了个手枪指着他。
“祁铂钧,别闹。”
祁铂钧立刻微抬双手,摆出一个略显雅痞的投降姿势,“那我去找二爷爷,让他把陆嫂带回去。”
明霜想了想,还是摇头,“爷爷是好意,这样做会伤老人心的,而且更容易让他起疑心不是吗?”
“那怎么办呢?让我想想。”祁铂钧若有所思地踱了两步,抬手解开衬衣最上面两颗纽扣。
那手指骨节分明匀称,解个扣子都优雅的要命。
明霜脸颊有点发烫。
男人低磁的声音划过耳畔,“那就只有一个办法了。”
下一秒,她的手腕被突然握住,并且被牵引着走向卧室更深处。
直到一张大床出现在眼前。
墨蓝色的高支棉床品泛着哑光,床周没有多余摆件,只在床尾搭着件深灰色的真丝睡袍。
祁铂钧把明霜带到床边,手掌轻摁她的肩膀,让她坐下来。
指尖从她的肩膀滑过,男人慢慢躬腰,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
距离之近能感受到他灼热的呼吸。
“这床感觉怎么样?”祁铂钧问。
他的眼睛隽黑狭长,原本应是双凛冽张扬的眸子,偏偏被这副金丝边眼镜衬出几分斯斯文文的克制。
镜片后的眸光敛去了大半锋芒,让人捉摸不透。
明霜陷进这双眸里,两手下意识地抓紧床沿的被脚,只感觉软绵绵一片。
随口说出的话仿佛被下了蛊一般,“这床……很舒服……”
她目光寸寸向下,落在男人领口。
那领口敞得恰到好处,露出一小片冷白的肌肤。
凛不可犯,但惑人。
让人忍不住想知道这看似冰冷的皮肤到底是什么温度。
“与你房间那张比,如何?”他又问。
声音沉却柔,诱哄的感觉。
随着说话,喉结不经意地滚动,带出点不易察觉的涩意。
明霜不禁吞咽了口口水,“自然是更好。”
只见男人小幅度地扬了扬嘴角,视线将她的眉眼反复描摹几遍。
然后,止于此。
他抓起床脚的真丝睡袍霍然直起身。
“既然如此,祁太太就睡这更好的,我睡沙发就是了。”
祁铂钧转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