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弛手背青筋暴起,“谁?”
“具、具体的不知道,只听说是位惹不起的大人物。”
闻言,祁弛松开手,不屑地哼了声,“什么大人物敢抢祁家的人?”
包厢里的气氛稍稍缓和了些,有人拍拍他的肩膀,出主意,“真想知道还不容易?让你堂哥查查呗,在江城没有他查不出来的事。”
这话听在耳里,祁弛更加烦躁了,端起酒杯仰头灌下。
他那个堂哥哪是这么好求的,否则也不至于被扔到大西北当学徒,吃尽苦头。
不过他倒是借此看清不少事情。
这段时间里,平日围在身边的女孩子没有一个关心他近况的,曾经那些花言巧语不过都是喜欢他祁少爷的身份而已。
想来只有明霜是真心实意对他好。
而他心里最想念的人竟然也只有明霜。
手机在此时震动,祁弛盯着来电提示足足五秒才悻悻接起。
听筒里传来母亲温梅带着时差的疲惫声音,“明天回老宅给你爷爷和堂哥好好赔罪,听见没?”
“……嗯。”他不情不愿地哼了声。
父母早早跟着姐姐移居瑞士,甚少管他的事,近些年来生疏不少。
要不是急着想回来向明霜道歉,也不会给妈妈打电话求助。
温梅终归是心疼儿子的,马不停蹄赶回江城,向各方一通施压才把他从西北捞回来。
不过儿子的品行温梅一清二楚,无奈叹了口气,“小弛,跟妈妈去瑞士吧,好不好?”
祁弛不愿去国外,那里没有相熟的朋友不说,还要在父母眼皮子底下受管教,哪有在江城活得滋润。
但眼下他生了别的主意,“行,我可以和你回瑞士,不过我要先和明霜结婚,带她一起走。”
温梅并不知道两个孩子已经分手,惊喜之余道出五个字,“那就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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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清晨的阳光洒进厨房,明霜正踮脚够橱柜上层的糯米,睡衣一侧滑落也浑然不觉,露出了里面睡裙的肩带。
直到身后伸来修长手臂。
“要这个?”
祁铂钧将米桶拿下来,手背轻轻擦过她裸露的肩头。
有一丝冰凉。
“……早上好!”明霜慌忙拉好睡衣,“你起这么早啊?”
她瞥见男人睡袍下的锁骨,淡粉色的疤痕映入眼帘。
温泉那夜的记忆突然攻击大脑,耳尖瞬间充了血。
“习惯了。”祁铂钧看着她,慢条斯理地系紧腰带,“你呢?不是晚上才上节目吗,这么早起做什么?”
“嗯……”明霜垂着眉眼,“总吃你做的早餐过意不去,想着早起一会儿给你煮个粥。”
实际上是慌里慌张地起床,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
可惜还是迟了。
现在熬粥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吃上。
她的头发随意挽在脑后,一缕前发垂落,粉嫩的唇瓣无意识地努着,慵懒又可爱。
祁铂钧与她站得很近,将女孩的样子收进眼底,忍不住抬手点了下她的鼻尖,“这么贤惠的太太,我是不是该给奖励?”
“啊?”明霜呆怔地眨眨眼,“不用不用,也没做什么。”
男人低声笑笑,“早餐做简单点,吃完跟我去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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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中路两旁,欧式建筑历经百年沧桑。
明霜慢慢地跟在祁铂钧身边,不知他要去哪儿,却心神安宁。
黑色红旗L5缓缓跟在两人身后。
最终,男人驻足在一棵梧桐树旁,推开树荫下一扇颇为老旧的店门。
门轴发出“吱呀”一声低吟。
闯入视线的是个西洋古董店,空间不大,却被巧妙布置得满满当当。
鹅黄色的墙壁上挂着几幅年代久远的油画,画框的金漆已有剥落。
实木货架错落有致地摆放着,从地面延伸至天花板。
货架后面转转悠悠走出一位老者,从眼镜的缝隙里将二人打量一番后,对着祁铂钧哼笑了声,“可算来取你的东西啦。”
祁铂钧耸耸眉,并未否定,随即看向明霜,“这位是老袁,这家店的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