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铂钧慢慢睁开眼，眼底的倦意似乎都散了大半。

他伸手，轻轻捏了捏明霜的下巴，有点埋怨似的，“那也没见你多看我几眼。”

明霜的思绪一下子飘回到多年前。

祁铂钧每次来周塘镇都会带很多礼物，待人接物透着恰到好处的礼貌，却从不会让人有亲近的错觉。

那份刻在骨子里的矜贵，仿佛伸手就能触到凉意。

他说话很轻，也很少笑，跟外婆聊的都是大人才会谈及的话题。

也极少理她，哪怕偶尔看过来，眼神也是淡淡的。

像朵开在峭壁上的花，只能仰望。

明霜努努嘴，眸中闪过一丝落寞，“是你从不拿正眼看我，我以为你把我当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懒得搭理我，我才不敢看你的。”

祁铂钧指尖蹭过她腰侧的软肉，轻轻一揽，让她趴在自己身上。

声音低得像耳语，“那时候你太小了，看多了怕你把我当变态。”

明霜像只小猫一样，两手扒着男人的胸膛，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笑出两颗俏脸的小梨涡。

“那你也是最好看的变态。”

“哦？”男人眸色一暗，喉结跟着滚了一圈。

眨眼间便翻身把她压在身下。

嗓音中的哑覆上一层颗粒感，“都说到这份上了，不做点什么好像对不起我这名号。”

明霜眼神一晃，心跳跟着加速。

可她没躲半分，反而伸手去解祁铂钧的纽扣。

目光炙热且坦诚。

“是啊，那你快亲我吧。”

“我想你了，祁铂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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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因为她太过配合，祁铂钧像个永动机般，不知疲倦。

停下后，明霜累得眼皮都睁不开，窝在他怀里，很快就睡熟了。

她做了个很美的梦。

梦里回到毕业的那年夏天。

她刚收到江城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外婆也好好的，还在院子里摆了一桌菜。

阳光洒落，蝉鸣阵阵，蔷薇和爬山虎肆意生长。

祁铂钧突然推门进来。

怀中抱着一束百合，走到她面前，轻轻牵起她的手。

阳光映着他眼底的笑意。

“霜儿，长大以后做我的新娘，好不好？”

外婆站在旁边，开心的直抹眼泪。

明霜刚想点头，又忽而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一个面容模糊的中年男人冲进来，头发乱糟糟的，手里挥着一把匕首，声嘶力竭地吼叫起来。

“你这个克星！你害死了我的茵茵！你把她还给我！”

匕首直直向祁铂钧刺去。

第一刀落在他锁骨位置，紧跟着，第二刀落在他手臂上，鲜血立刻溅了出来。

“不要！不要伤害他！”

明霜想冲过去，却被无形的力量困住。

只能眼睁睁看着鲜血将他染红。

“祁铂钧！祁铂钧！”

崩溃之际，她尖叫着睁开眼睛，心脏快得像要蹦出来，额头上全是冷汗。

她大口喘着气，下意识地往身边摸去，可旁边是空的。

祁铂钧不在。

“祁铂钧？”

没人回应。

明霜心里一紧，连忙爬起来，随手抓过搭在椅子上的外套披上，快步走去打开房门。

走廊里的灯亮着。

暖黄色的光照不散压抑的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