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
然而下一秒,他眼神突变,锐利到骇人。
高大的身躯缓缓迈开步子,一步一步走到祁弛面前。
气场压得人喘不过气。
然后,啪的一声,再次甩出一个毫不手软的嘴巴。
“明霜是我妻子,我视若珍宝,你算个什么东西,敢让我放手?”
在场的人全都愣住了。
从不讲人情的祁铂钧竟然能说出这番话?
只为了一个明霜?
祁弛如遭雷击,心中涌起另一种可能。
难道……
祁铂钧总是代爷爷去周塘镇看望明霜外婆,不是为了讨爷爷欢心?
而是因为他早就对明霜有意?
所以,从头到尾,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你是不是早就喜欢明霜?”祁弛的声音几近崩溃,“那我算什么?我那几年的感情算什么?”
旁边的单秋默默捋清了祁家的是非。
她抱着胳膊,眼底没有一丝同情,“还能算什么?算个笑话呗!”
说着,单秋转头看向祁云峰,语气变得公事公办,“祁总,你儿子闹这么一出,你是不是该给单家一个交代啊?”
祁云峰为难,“这……”
单秋借机施压,“我要珠宝供应链的优先对接权,否则,今天的婚礼就别办了。”
今日之事确实是祁家理亏,外面有那么多宾客在,如果此事闹大,祁家就别想在瑞士的名流圈混了。
祁云峰无奈,只得咬着牙点头,“我答应你就是。”
单秋满意地笑了笑,没再看祁弛一眼,转身便走。
祁云峰气不过,狠狠踹了祁弛一脚。
温梅赶紧扶住儿子,心疼地抹着眼泪,“小弛,快跟妈妈去把脸冰敷一下吧。”
几人匆匆离开,走廊恢复安静。
卫生间的门从里面推开。
明霜走出来,看到祁铂钧,满脸不解,“你怎么在这?刚刚好像吵吵嚷嚷的,有人在吵架吗?”
祁铂钧把手里的包递给她,伸手帮她理了理鬓边的碎发。
“没什么,不知从哪跑出一条疯狗,乱叫了一通,已经赶走了。”
“……千万别咬到人哦。”明霜小声嘀咕了句。
婚礼仪式还算顺利,祁弛虽然顶着两个红巴掌印,却也没再闹出什么幺蛾子。
敬酒的时候,他走到明霜和祁铂钧面前,没说什么,只是闷头喝了杯酒。
单秋倒是笑得灿烂,端着酒杯敬明霜,“堂嫂,真谢谢你能来,帮了我大忙。”
明霜愣了一下,想不明白,只客气地笑了笑。
回到别墅。
明霜坐在落地窗前和李悦可通电话。
对方让她放心玩,不用挂念台里的节目。
挂断电话,看着窗外的景色,她身心都很放松。
“在看什么?”祁铂钧走过来,紧挨着坐下。
明霜笑着抬头,“随便看看就很美。”
男人轻刮了下她的鼻尖,“要是不累,就跟我去个地方。”
半小时后,车子停在一座半山腰的酒庄前。
酒庄是典型的瑞士田园风格,石质外墙爬满了常春藤。
庄主是位健硕的老人,见到祁铂钧,热情地迎了上来,用德语打招呼。
跟着他走进酒庄,空气中无处不弥漫着浓郁的酒香。
地下酒窖里摆满了橡木桶,壁灯昏黄,映得墙壁上的徽章格外有韵味。
庄主给他们倒了两杯红酒。
明霜满怀期待地浅尝了一口。
酒液醇厚,含着微微甜意,一点都不涩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