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狗狗也很健康,连耳垢都没有。
祁铂钧付了检查费,又买了幼猫猫粮和其他生活用品,边把小猫放进猫包边问道:“给它起个名字吗?”
“嗯……”明霜敲敲下巴,“就叫小白吧!”
祁铂钧看了眼包里那一坨白团团,扬扬眉,“还真是情理之中。”
“……”明霜咧咧嘴,“外婆说过,糙名好养活。”
前两天她还想着沈叶倾快从日本回来了,到时候呆呆也要回家了,多少有点舍不得。
现在她也有宠物了。
是她和祁铂钧共同抚养的猫。
这样一个小生命会把他们两个紧紧地锁在一起。
离开宠物医院,两人带着猫猫狗狗走到路口。
祁铂钧的手机清脆响起。
看到来电显示,他的脸色瞬间沉下来,却还是接了电话。
那个歇斯底里的声音冒出来,“祁铂钧!你这个孽障!你怎么能心安理得地活着?你把我的茵茵还给我!还给我!”
祁铂钧握着手机,指节泛白,声音却异常平静,“我挂了。”
“你会害死她的!就像害死你妈妈那样!”
电话里的声音越发变得神经质,“你害死了我的茵茵!你们也不会有好下场的!不会有好下场的!”
随着医护人员的阻拦声出现,电话挂断。
祁铂钧抬起眼,目光有点失神。
这些年听了太多这样的咒骂,他以为自己早已麻木。
眼前,明霜正牵着呆呆走上斑马线。
不远处一辆小型货车径直开过来。
顿时,一片猩红色出现在他眼前,那股血腥气仿佛还弥漫在空气中。
父亲的诅咒萦绕在耳边。
所有的冷静瞬间瓦解。
祁铂钧猛冲过去,一把抓住明霜的胳膊,将人拽回来。
明霜被拽得一个趔趄。
不等她反应过来,已被紧紧搂在怀里。
男人精壮的手臂用力收紧,像是要把她揉进身体里。
“祁铂钧?”明霜费劲地抬起头,“你怎么了?”
男人脸色苍白,“你怎么不看路?不知道危险吗?”
刚才那辆小货车早已稳稳地停在斑马线前。
明霜茫然地看了看对面的行人信号灯,“可现在是绿灯啊。”
对方好像听不到她的声音,反而把她搂得更紧些。
下巴抵着她的发顶,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带着胸腔的震颤。
“过马路要小心,不可以东张西望,不可以走神,听到没有?”
虽是一头雾水,但明霜还是乖乖地点点头,“听到了,我会小心的。”
回去的路上祁铂钧没表现出任何异样,唯独眼底有一团不明所以的晦暗,很不对劲。
回到家,他上楼把自己关进书房。
陆嫂帮着明霜一起给猫猫准备猫砂盆。
“陆嫂,”明霜借机开口,“祁铂钧以前有经历过什么意外吗?”
“意外?”陆嫂一愣,“太太指什么?”
“类似车祸这种的。”明霜顿了顿,“刚才我过马路的时候,他突然变得很紧张,会不会是有什么心理阴影?”
听罢,陆嫂叹了口气,“我听说先生的母亲是车祸去世的,那时先生才九岁。”
明霜大惊,“真的吗?”
陆嫂点点头,“先生的父亲承受不了丧妻之痛,性情大变,动不动就打骂儿子,先生小时候可吃了不少苦呢。”
“可是……为什么要打骂他?他有什么错?”
明霜不理解。
九岁就失去母亲的孩子不应该更被心疼才对吗?
怎么还要遭受亲生父亲的打骂呢?
再想到祁铂钧身上的两道伤,那个可怕的猜想又闯进了明霜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