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可以下去了吧?”
“沈穆宁,下来。”
一道冷冷的训斥声把树上的两人吓得不敢动弹,都抱着同一根树枝当救命稻草。
两人默契十足地往下看,一张冷硬的脸出现在树底下。
旁边是蒋霖,他单手抱着闹着要爬树的沈曦如。
沈穆宁慌张地指着池绿:“是姐姐骗我上来的,她说上面有?鸟窝。”
池绿:“?”
沈序秋面无表情:“我看上去很像傻子?”
沈穆宁知?道硬的不行,便张开双臂示弱:“我害怕,四叔你抱我下去……”
沈序秋伸手接住他后,顺手在他屁股打了两下:“下次再爬树,就把弹弓没收。”
沈穆宁瘪嘴委屈地站一旁,小眼睛骨碌转,看见树上的池绿畏手畏脚背对她们,伸下一只脚踩住树根。
脚板没踩稳,眼看着就要往下摔。
沈序秋手疾眼快从下面托住她,她顺势紧张兮兮地抱着他的脖颈,公?主抱的姿势在他怀里。
“让你爬树你就爬,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阳光穿过黄绿相间的树叶,清澈的蓝天?点缀在树冠脉络,池绿有?些头晕目眩,身?体轻飘飘的:“45公?斤。”
沈序秋瞥她被吓得苍白的脸,45公?斤,还不如他的卧推重。他掂了掂,怀里的女孩估计以为要把她扔下,又抱紧了他,呼吸在他颈侧,像羽毛挠他皮肤。
“想勒死我啊?”
“对不起。”嘴上说对不起,手上的力度依旧没松。
沈序秋将她放下:“站稳。”
“那为什么不打姐姐的屁屁?”沈穆宁摸着挨打的屁屁,觉得不公?平:“四叔你偏心!都一样爬树了,你没打姐姐的屁屁!”
沈序秋脸色有?些难看。在小孩子眼里确实有?失偏颇。
池绿则尴尬到想遁地。
小孩不罢休:“四叔,你欺负小朋友!”
“姐姐是女生,四叔不打女生。”沈序秋冷血无情又一本?正经?地说:“要怪就怪你是男孩。”
沈穆宁委屈了。
更委屈的是,沈序秋直接把他拎回酒店严加看管,夺了他的外出游玩权,他只能?在趴在落地窗往下看,池绿和妹妹在小牧场喂梅花鹿和小羊仔。
直到吃午餐池绿才牵着沈曦如回来。
俩人身?上脏兮兮,直接被领回房间洗澡。
私人山庄的酒店占地几万平米却只有?66间客房,物以稀为贵,今晚又是跨年夜,酒店房间早在一个月前就全部订出去了。
从欧式城堡长廊过去是拱形的玻璃天?棚,接着往前是一间单独的小型南美城堡,巨大高耸的玻璃幕墙从外看不见里面,里面却能?将山麓翠绿山脉和波光粼粼湖面一览无余。
这是沈序秋自己住的,从未有?女人踏足过。
如今这里却有?两个小朋友和一个小姑娘。
中的在沙发用平板玩游戏。
小的和大的吵闹声从浴室传来。
坐在窗边办公?的沈序秋揉了揉眉心,玻璃窗外绿意盎然的龟背叶,滴水观音茂盛生长。
他拿起手机,找到沈亦琛的微信。
Y:【今晚9点之前把他们接走。】
沈亦琛:【让他们在那里睡一晚。】
Y:【酒店没房。】
沈亦琛:【你房间不是挺大的,给?他们打地铺就行了。】
Y:【?】
要不是北面那块地皮一直批不下来,真不想伺候这哥。
沈曦如洗好澡换了干净可爱的衣服,从浴室出来粘着在沙发玩游戏的哥哥。
池绿在浴室整理仪容仪表,打了个喷嚏。冲锋衣虽然防水,但在牧场玩蹭得很脏,小朋友洗澡时老是不安分?往她身?上浇水,她头发和裤子都湿了,穿在身?上实在难受。
走出浴室,一眼看见在角落办公?的沈序秋,紧蹙的眉宇似乎心情不佳。
她狼狈地走到他面前,小心翼翼问:“小叔,我能?不能?也洗个澡?”
沈序秋抬头,没什么情绪地扫她,她身?上沾了牧场的泥土,脏兮兮又湿漉漉,像浸了水的布偶。
打量的眼神里写?满嫌弃。
池绿蜷了蜷手指,神经?莫名紧绷,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正要说不洗了,听见他嗤了声。
“怎么?要我给?你调水温,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