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序秋眯了眯眼,认真地端睨她。古代没过守丧期不能结婚,怎么到了现?代,亲人?还?好好地躺在医院,却不能谈恋爱不给亲。
他不明白,他试着去理解。
家人?在医院受苦,她确实没心情跟男朋友亲亲热热。
半晌,终于妥协:“不亲你?,过来我抱。”
池绿本以为他会发疯生气,没想到他居然妥协了。早知?道就?多说一句我不想抱。
现?在补应该也?不晚,她干脆利落地得寸进尺:“我不想抱。”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彻底冷下:“池绿,我是不是太惯着你?了?”
池绿拧眉,眼角余光一堵高大的身影朝她而来,接着是淡淡的苦艾香,意?识到他过来了,她猛地转身背靠车门,双手撑在他胸膛抵着他的入侵。
她被挤着在方寸之间,他的脸近在咫尺,他身上的气息强势裹着她,占有她,令她呼吸变得困难,她垂着眼,用尽全力死死抵着他。
他乌眸沉沉落在她抗拒的脸蛋,耐心耗尽,“不让亲不让抱,这是什么规矩啊?嗯?你?抵着我是几个意?思?”
虎口掐住她的下巴,逼迫她抬头,她皱着眉倔强地瞪他。
他被她这双带有怨气的眸看得心烦意?乱,嗓音也?森寒了,“池绿,要我说几遍,我要是真想来强的,你?早就?被我摁在身上做个没完没了。”
“你?三番五次用同样的手段惹我,是不是真以为我脾气好?”
“你?怎么那么恃宠而骄。”
沈序秋揽住她的腰,将她往怀里搂,她拼命抵抗着,手掌都被撑得泛白,用尽全力去推他,却还?是难以撼动他半分。
她像着急的兔子,狠狠拍打?他,把脚抬起踹他,他手疾眼快顺手握住她的脚踝,往前拉扯了半分,顺势将她抱在腿上,左右分开挂在他的腰,贴着他的胸膛,两颗心一左一右强烈跳动。
她彻底逃无可逃,发疯一般抓他的脸,恨自己指甲修建得太干净,不能让他破相,大声指责:“沈序秋,有本事你?今天就?强.奸了我!我只要没被你?弄死,就?算爬,也?要爬去警局告你?!”
这些难听的、反抗的字眼清晰响在车内,落入沈序秋耳朵,他眼里掀起飓风,眼尾降下,冷冷地睨她。
任由她用指尖挠他的脸,下巴被她反反复复地挠,已经明显有多条清晰细腻的新鲜划痕。
她像泄愤似的,不肯停下来,睫毛湿润了,泪水滑下来,坚韧地用衣袖抹掉后继续拍打?他。
他始终就?像冷静的非洲豹,任由这只突然发飙的小?兔子乱咬人?,等?她拍到筋疲力尽。
她太反常了。
池志安还?在医院,妹妹也?在医院,她怎么可能有胆子顶风作案,跟他较劲。
他盯着她的脸,沉声说:“你?不想亲,我同意?了,不想抱是为什么?难道抱一下池蓝会病情严重么?”
不理解地质问:“你?男朋友只是想抱你?哄你?,你?吵着要告强.奸?”
安静的车内放大了池绿的呜咽声,她眼眶湿润模糊,压根看不清他身上的面料。
想到自己被他无辜伤害便很委屈,他还?能理直气壮、道貌盎然地说他是只想要哄哄她。
她闭着眼抽泣着,破罐子破摔:“什么哄我?你?明明就?是想欺负我。我让你?欺负,你?一次性欺负个够,以后就?别来找我了。”
“你?放过我,我不想跟你?玩。”
“我认输。”
欺负。
沈序秋眼里的风暴骤停,已经明白她为何又不联系他,不给亲、不给抱非要鱼死网破。
他叹息了声,将软弱无力的她抱在怀里,感受着她的抽噎,一字一句温和地说:“我没想欺负你?,我疼你?,池绿,我的爱屋及乌你?是一点也?看不见。”
“池蓝的手术,叔叔的工厂,连池志安我都接受了,你?就?不能让我在口头占点上风么?我只是不想让那老头顺心而已。”
池绿相信自己亲耳听见的,明白这解释不过是他伪装出来的深情假象。
哭累了,蜷在他怀里,听着他的话,左耳进右耳出。
这一晚终究是没去医院,回了璟悦公馆。无论沈序秋怎么温柔耐心地哄她,她都麻木一般不拿正眼瞧他。
好在第二天池蓝也?出了医院,回星月湾住。
医生跟池绿说,池蓝如果确定要做手术现?在可以开始排队匹配心脏,幸运的话一两个月就?能成功匹配到适合的心脏,如果情况不乐观可能要等?上个一年?半载。
要不要动手术,池绿纠结了好几天。
在没听见沈序秋那句话之前,池绿是不介意?动用他的人?脉资源,现?在又有些心高气傲不愿跟他有什么瓜葛。
但这关?乎到妹妹的一生。
之后那段时间,沈序秋对她很克制,不亲她不抱她,每次来璟悦公馆就?是陪她吃晚餐,不让他跟她睡主卧就?去次卧。
说话也?轻声温柔的,哪怕得不到回复也?不恼。
她不喜欢这种局面,想要彻底跟沈序秋断了。
但明显沈序秋是不会放过她。
她摊牌了那句话后,他反而放下身段来哄她,让她束手无策。
心不在焉地在图书馆看书,旁边的林白韵有事要跟她说,握住她的手,在她掌心一笔一划。
她走了神?,几乎是猛然地想起爷爷在她手心里写的字。
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