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说实话的话,你以为我就不知道了?”阮软索性停下脚步,在路边的一个大石碾子上坐了下来,“我知道你们是为了我好,但凡事都有原则,楚聿墨我是不会跟他攀上半点关系的,你给我记清楚了,以后即便季云珊再让你这样做,你也不要听她的,不然的话我可要生气哦!”
娜娜点点头,“我知道了!”她嘴上这样说着,但是心里还是不大明白为什么这么好的机会,阮软会放弃。
阮软见她答应下来,这才起身向住的方向走去,娜娜这个女孩子单纯得像个孩子,平时做事也稳妥得很,但是太没主见,一味地光听季云珊的话,她可要好好地扭转过来,也许是前世的性格使然,她喜欢自己掌控全局,而不是这样一味地被人牵着鼻子走。
两人一前一后向村子的边上走去。
而在村子的另一端的一家农户的家里,可就没这么太平了。
“气死我了,一个十八线的小演员凭什么能喝我的鸡汤!一个万人唾弃的贱女人,竟然去了楚聿墨那里,他是眼瞎了吗?”
正在气头上的叶菲现在一点儿形象都谈不上了,头发因为生气散在一边,眼里是无尽的愤怒,让她看起来没有半点平时的温婉,反而是一片狰狞。
李婷此时有些后悔,回来后就直接把刚刚看到的事情告诉叶菲了,自己还要面对她发这么一大通脾气,现在的她真是走也不是,留下也不是,心里矛盾极了。
“那个,菲姐,你消消气,谁不知道那个阮软是个为了流量什么都做得出来的主,说不定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这才赖在了楚聿墨家里,说不定一会儿就会把她赶出去的。”
李婷心里也知道看到当时的那个场景,楚聿墨怕是要留下阮软还来不及呢,断然不会把对方赶出去,可是现在她为了让叶菲消消气,也只得胡说一气了。
“哼,要是让别人看到了,指不定怎么编排呢,这个阮软还真是不要脸到一定地步了,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叶菲气呼呼地坐到椅子上。
由于一时着急,她忘记这里是农村了,太过用力,结果硌到屁股了,她顿时嗷嗷叫了起来,“哎哟,疼死我了,这都是什么破地方,连个软垫都没给我准备吗?”
说着叶菲便抄起桌上的一个昂贵的面霜向着地面上狠狠地砸去,只听得“叭”地一声,玻璃在地面上碎成了细小的一片片,顿时地上一片狼藉。
李婷吓得大气都不敢出,这几年她跟在叶菲身边做助理,太过了解对方的脾气了,完全跟公司给她设定的贤良淑德的形象不一致,背地里,她是很暴怒并且行事很乖张的,自己可就没少受她的气,这一次更加是来势汹汹的。
“这是怎么了,我的小姑奶奶,我还没进门,就听到你在喊了,这要是让别人听去了,还不得抹黑你啊,这么昂贵的面霜打碎了,可是要等好几天才能买到了,这里可是农村啊,快递都不及时的。”
经纪人杨帆走了进来,看到满屋的狼藉,开口说道。
李婷小声地把刚刚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她,杨帆这才笑着说道:“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这不是小事吗?”
“这哪里是小事,楚聿墨几时这么平易近人过,那个阮软出现在她那里,根本就不正常。”叶菲拍着桌角说道,可见她气得有多狠了。
杨帆看了一眼叶菲,暗自叹了一口气,她心里是十分明白,叶菲是十分爱慕楚聿墨的,这次能和他出演剧中的夫妻,私下里,叶菲可乐开了花,只是没想到一进组就遇到这样的情况。
“你都还没弄清楚到底为什么会这样,就一味地在这里发脾气,气坏了身子,不划算的,何况,阮软就是个小明星,你跟她计较什么?”
“我能不计较吗,她都穿着楚聿墨的衣服,出现在他的家里了,试问楚聿墨这么多年来,何曾让哪个女人近过他的身?”叶菲全然不顾形象,大声地吼了起来。
杨帆皱了皱眉头,“你要是觉得气不顺,就想办法让那个阮软吃一吃苦头,警告她一下,总会有所收敛的。”
杨帆说着上前一步,小声地说道:“我刚拿到导演组的通知,明天有一场戏是你和她的以手戏,依着剧情,你可以好好地发挥一下。”
说着她便把一则信息发到了叶菲的手机上。
叶菲仔细查看完,脸上这才有了笑意,“你果然高见,要不怎么说你是我的智囊团呢。”
她一改愁容,笑了起来,杨帆是圈里有名的经纪人,手段自然是多得很,她为了让叶菲心情好起来,也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好了,我也饿了,不是说有鸡汤喝吗?”杨帆看到对方已经由阴转晴,赶紧转移话题。
“还在锅里热着呢,我打扫一下就去拿来。”李婷迅速地将屋内打扫干净,这才将温着的鸡汤给端了上来,“这此青菜也很好,是我在农户的地头新摘的,可新鲜了,这里虽然一切不方便,但是这些食材还真是出奇的新鲜。”
饭菜摆上,叶菲的心情这才好了不少,三个人这才愉快的用起晚餐来。
而另一边,阮软回到住处后,首先就去了东屋,看到屋内阿信已经没大事,坐在那里看书了,这才放下心来。
“到底是小孩子,恢复得真快!”阮软坐在床边上摸着阿信的头笑着说道。
阿信平时是个很腼腆的孩子,极少跟外人亲近,现在面对救命恩人,心里十分感激,坐到阮软的身边依偎在她的怀里。
阮软可能是因为前世伤了一个孩子,所以每次看到小孩子的时候,就忍不住要亲近些。
“多谢你救了阿信啊,要不然我这老太婆可就没法活了。”婆婆十分感激地说道。
第50章 只允许发生这一次
“大娘,你言重了,阿信是我带出去的,我理当把她平安地带回来的。”阮软客气地说道,她不由地想到了楚聿墨,“我只是第一个下去救阿信的,但我的力气小,阿信又拉得我比较紧,得亏另外一位水性好的人赶过来救起我们两人,这才平安无事。”
虽然她不喜欢楚聿墨,但是这份恩情可是不能抹去的。
她转头对阿信说道:“人的生命才是第一重要的,你怎么突然跑到河中央去了。”
“我的衣服被水冲走了……”阿信的声音极小,有些为难地说道。
“衣服?”阮软有些吃惊地说道,“那就更加不值得你冒这个险了,你知道不知道要是没有人注意到你的话,极有可能你就被水冲走了。”
阿信将头埋得很深,没有再说话,小小的身子显得很是落寞,让阮软看了不由地有些心疼。
婆婆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道:“那件衣服是她妈妈临走前给她买的最后一件衣服,她呀,平时宝贝得很。”
“临走?难道她妈妈去世了?”阮软惊讶地问道。
“是和我那个不争气的儿子离婚了,”婆婆无奈地说道:“我的儿子整天游手好闲的,把家里的钱都败光了,儿媳妇已经离婚两年了,我儿子也整整两年没有音讯了。”
说起家里的不幸,婆婆的眼神都是黯淡无光的,“现在就是靠着我还能做点儿零工,养活着这孩子,要是我百年之后,只怕这孩子就可怜了。”
说着婆婆不由地哭了起来,拿着衣角不停地擦拭着眼泪,压抑的哭声让阮软有些心头发堵,在婆婆后面的叙述中,她才知道,因为儿子没有死亡证明,这祖孙俩连政府的最低保障都不能享受,生活极其困苦。
阮软回到自己的房间,在心里还在消化着刚刚听到的这个家庭的不幸。
她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曾经以为这是一个相对于她生活的时代来说,极其文明的世界,没有那么多的杀戮,大家相安无事地过着自己的生活,虽然也有争抢,但是一般情况下是危及不到生命的。
但是得知了这一家人的悲惨生活,她的心里开始感慨,“看来每个时代都有每天享受鼓鼓乐升平的一个阶层,每天享受着数不尽的荣华富贵仍不满足,还有一群人始终挣扎在社会的最低层,就如隔壁的婆婆一家人。”
她从随身的包里拿出来五万块钱,这是她动身前让季云珊取出来的,怕是在农村微信转帐不方便,特意准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