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演奏二胡的人点点头。

阮软想了想,时间已经不多了,容不得她继续耽搁,于是让林黛起来,“我来弹古筝。”

“你会吗?要是跟不上其他人怎么办?”林黛紧张的浑身都在发抖。

“相信我,我会的。”阮软也不跟他多说,因为那位大哥看着他们的眼神已经越来越不满了。

“还剩四分钟,你们最好快点,我没有多余的时间跟你们单个。”

阮软坐到古筝的位置上,由于刚刚摆放古筝的架子已经被那个人踢坏了,所以她只能把古筝放到膝盖上,然后由林黛指挥。

其实像这首曲子最重要的就是二胡,其他所有的乐器都是给二胡打辅助的,将二胡的乐声发挥到极致。

开始像一个人漫不经心的闲唠自己的人生,写自己也阔过,还颇有点为此沾沾自喜的赶脚。

第二部分事情开始起变化,音符变得迟滞,仿佛预示痛苦。然后痛苦袭来,接连不断,心在颤抖。但是那又能如何?

由于时间不够,只有五分钟,就算是从头演奏开始,也只能勉强将第一部分演完,但是他们演奏完第一部分的时候没有人喊停,所以他们就继续往下。

第二部分的音乐仿佛让每个人的情绪都变得低落了起来,等到第二部分演奏完以后,阮软喊了个停,让所有人都停下来。

“这就是我们想演奏的乐曲。”阮软走到那个男人的面前,“我们超过了五分钟,实在是对不起。”

那个男人面色紧绷,声音带着些颤抖的问道:“这个乐曲是你们自己编的吗?”

阮软连忙摇头,“当然不是了,我们这么年轻哪有这么丰富经历,是我们华国的一位老前辈阿炳编的曲,我们也只不过是拿来现学现用罢了。”

“那你们这位老前辈恐怕是经历了很多吧。”那个男人似乎颇有所感,他没在态度强硬的说让他们走了,而是转过身去问他们的兄弟,“我觉得他演奏的非常好,不知道你们怎么想的。”

“我想听完,我想知道这个故事的最后是什么样的。”有的人说道。

“虽然我听不大懂,但是我感觉这个乐曲不应该是这样,我也想听下去。”

“我也是我也是!”

“这觉我也不睡了,我就想把这个乐曲听完。”

大多数的流浪汉都表示想把这一首曲子听完,经典果然是经典,它经久不衰是有原因的。

阮软此时也觉得这些人虽然经过生活的苦,有些自暴自弃,但是肯定还是像阿炳一样怀着对生活的期望,希望能有办法把自己的生活变得更好。

本来他们还以为会面对的是那些大众们,所以准备的一些都是轻快流行的歌曲,但有时候往往是经典,才最能够打动人心。

《二泉映月》这首曲子,也是阮软来到这个时代才听过的,当时她还在知乎上面看到一个人的评论,就是专门讲这个曲子的。

阮软把那个评论当成一个故事讲给他们听,也许了解了故事以后,才能够更好的欣赏这首曲子。

第三部分开始与其说是豁达不如说自暴自弃更合适,声音从沙哑处起,逐渐有了光泽,沉稳,像个中年人开始回想过去,可是回忆依旧痛苦,但是比起经历时已经轻一些了。中年人在思索,不平之气和悔恨交织。

第四部分豁达平和一些了,还有点笑自己的感觉。已经从叙述转到思考了。已经可以跳出来看自己了,认命又不完全认命,旋律百转千回之后,没有变得低沉,而是往清越激昂处去,像终于发出的一声嘶吼。

第五部分像个总结,哎呀,这就是我的故事,世事其实也大多如此。透着一种淡然和超脱。

分了五个部分讲这个曲子,阮软觉得这个人说的很好很对,阮软也觉得《二泉映月》这首曲子不单单是讲自己的故事,虽然整首曲子曲调压抑,但是有自己积极在上的部分在里面的。

“就演奏这首曲子,我们想听听,而且看你们都是学生,恐怕也很辛苦,我们听了以后会给钱的。”

那个男人直接坐在了他们乐团前面的地上,其他流浪汉也有样学样,纷纷坐了下来,阮软用眼神询问那位演奏二胡的成员。

“你可以把整首曲子都演奏完吗?”

“我可以。”那个演奏二胡的成员似乎很是激动,像是找到了知音一样,“他们都觉得这首曲子太悲,不适合在正式的场合演出,但是我觉得这首曲子很好,值得更多人知道和欣赏这首曲子。”

他像是打了鸡血一样,看着底下的流浪汉,眼睛里面都是带着光的,向他们深深鞠了一躬,然后就开始演奏剩下的部分了。

这完全就是那位演奏二胡的主场,二胡声凄婉又绵延不绝,带着自己独有的魅力让人完全的沉浸在其中。

那些流浪汉没有一个人打断这场演出,全部都在静静的欣赏,只有有阅历的人才能听出这首曲子想要表达的东西,慢慢的所有的乐器都慢慢的没了声音,只留下二胡独奏。

这首曲子可能只有二胡才能表达出它最真实的意思,阮软曾听人说过,不是因为《二泉映月》,恐怕二胡会渐渐失传。

第434章 胜利

等到这首乐曲全部被演奏完以后,所有人鸦雀无声,都沉浸在这首音乐中。

那个男人也低着头看不清楚面容是什么样的,过了良久,他才缓缓说了一句,“这首曲子很不错。”

声音里面似乎带着一丝丝的抽噎,“我很喜欢。”

乐团的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不知道可不可以请你们再给我们演奏一些其他的乐曲,音乐确实有治愈人心的作用,特别是付出真情实感以后。”

那个男人不仅没有赶走他们,甚至还愿意让他们继续表演,只要能继续下去,就是有机会。

“不知道你们想不想听一些比较欢快一点的,生活本来就够苦了,不是吗?”阮软带着笑意问道。

那个男人点点头,“也好。”

他们乐团准备的其他曲目也都用上了,奥丁在其中也发挥了作用,他的嗓子确实像是被天使吻过的,嗓子声音清澈又能打动人心。

到后来唱着澳洲本地的民谣的时候,那些流浪汉几乎都能够跟着一起唱,阮软虽然有的词听不大懂,但是也能感觉到其中真挚的感情。

到后来乐团的人根本就没想过能够赢了,他们已经从中获得了快乐,输赢已经不是那么重要的事情了,这些流浪汉也有着许多故事。

后面的时候就是大家围坐在一起分别讲自己的故事,阮软从其中获得了很多,这是别人的人生经历,有苦有悲,大起大落。

“你跟我来一下。”那个男人把坐在他们中间的阮软叫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