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姐儿?和淮哥儿?抱着心爱的狗狗,看着元宝秃了一块的尾巴,两张小胖脸憋得通红,终于也?“哇”地?一声,惊天动地?地?哭了起来。

两张小胖脸上涕泪横流。

晚膳时分,秦恭回府。踏入正房,映入眼帘的便是母子三人?紧紧偎在榻上的画面。

两个孩子抽抽噎噎,哭声已弱,显是哭累了。

温棠应当哄了很久,眼底带着倦意,却仍强打着精神?,低头轻吻着孩子们的额头,手掌温柔地?拍抚着他?们的背脊,柔声低哄。

下午水榭那场风波,连同那几撮狗毛,早已有?人?事无巨细地?禀报于他?。

二爷秦长坤在事发?后,一回府便拉着苏意赶来长房赔罪。

只是书哥儿?当时赖在地?上哭闹打滚,一副快要背过气的模样,秦长坤素来溺爱孩子,一时不?忍,便没硬拖他?来。

可如今大哥回府,侄儿?侄女委屈未消,连晚膳都没用,秦长坤哪敢再拖,只得硬着头皮,立刻命人?将哭闹不?休的书哥儿?硬抱了过来。

秦恭端坐主位,面沉如水。秦长坤一进门,对上兄长的目光,竟生出一丝掉头就走的冲动。

“大哥,孩子玩闹没个轻重,他?知错了,您......”

秦恭打断他?,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欺负弟妹,是书哥儿?所?为。他?眼看要进学堂开蒙了,该学着自己担责。用不?着你这?做父亲的代他?赔礼。”

他?看向?躲在秦长坤身后抽噎的书哥儿?,“让他?,站到我面前来。”

书哥儿?扭着身子,死活不?肯上前。瞥见大伯那张冷肃的脸,又看到下午那条讨厌的黄狗此刻竟也?溜了进来。仗着父亲在身边,书哥儿?心头火起,抬脚就踹了过去。

“啪!”

一声脆响!是秦恭将手中茶盏重重放在几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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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秦恭处置完回到内室,烛火仍幽幽亮着。

温棠蜷在榻上,双目紧闭,白皙的面容在烛火下显得格外脆弱。两个孩子依偎在她身侧,被她用薄被小心地?拢着。

秦恭在榻边伫立良久,高大的身影在烛火下拉得很长,他?悄然走近。

他?抬手,宽厚的掌心轻轻抚过两个孩子细软的发?顶,目光却胶着在温棠沉睡的脸上,眼下带着淡淡的青影,他?俯下身,一个极轻的吻,落在她光洁微凉的额上。

温棠似有?所?觉,在睡梦中含糊地?嘟囔了一句,声音细若蚊蚋,

“癞蛤蟆......”

秦恭高大的身躯微微一僵:......

第43章 周岁宴 喊错爹了

秦府双生子的周岁宴, 阖府上下?无不郑重?。

苏意特意与温棠一道,手把手教两个粉雕玉琢的小团子如何?抓周。

这抓周取的是个好彩头,那铺陈开来的红绒布上,备下?的物件儿自是极尽喜庆富贵, 锦绣前程。

给夏姐儿备的多是精巧的玉如意, 小巧的胭脂盒,精巧的绣绷, 象征才艺的琴谱。淮哥儿面前, 则摆着精致的木剑,寓意功名?的笔砚,小巧的印章模型。

这几日, 温棠便时常将两个孩子捉到地?上, 将那些小物件儿摆在前头, 引着他?们?爬过去抓。

可每每刚摆好, 总有个毛茸茸的小身影不请自来,养得油光水滑的元宝一见这阵仗便知是玩闹的好时机, 摇着尾巴凑过来捣乱。

小家伙毛茸茸一团, 叫声又奶又娇,瞬间便夺了夏姐儿和淮哥儿的注意。

接连试了三次都不成, 温棠无奈起身,板着脸要?去抱开元宝。谁知手刚碰到它的背, 这小东西便嗷呜嗷呜地?叫唤起来,大眼睛湿漉漉的, 瞧着可怜极了。

上回元宝被人揪了尾巴受了惊吓,温棠便格外纵容它,由着它在屋里屋外撒欢。

一到晚上,元宝更是不肯出屋, 只试探着呜咽几声,温棠便心软了,抱着它在门边犹豫半晌,终是舍不得将它关?到外头。

这元宝贼精,发觉这招百试百灵,越发蹬鼻子上脸。入夜后,它不仅霸在屋里,还要?挤在温棠身边,甚至同夏姐儿,淮哥儿玩起捉迷藏来。待秦恭回房时,一狗俩孩子正玩得不亦乐乎。

秦恭高大的身影一进门,元宝便哧溜一下?钻到他?腿后,亦步亦趋地?跟着。

秦恭往前走一步,它便跟一步,显然是打?定主意赖在屋里不走了。

待秦恭沐浴更衣出来,倚在榻上看书,元宝便蹲在脚踏上,仰着小脑袋,瞪着圆溜溜的眼睛与他?大眼瞪小眼,尾巴尖儿试探性?地?轻摇,一副跃跃欲试想跳上榻的模样。

秦恭沉着脸不许,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赖在屋子里的元宝在他?鞋子里撒了泡尿。

之后元宝又恢复了刚被秦恭抱回府时那副警惕模样,见了秦恭,远远瞧见便“汪汪”叫唤。

元宝已经长大了不少,从前细声细气的叫唤,浑厚起来。

温棠在它出声叫的时候,还把它跟大黄的叫声弄混了,大黄是一个对?秦恭嫉恶如仇的狗,就算秦恭主动递给它肉骨头,大黄都想着摩拳擦掌,琢磨着从哪儿下?口咬秦恭一口。

抓周练习第三次因?元宝捣乱而失败时,这小家伙故技重?施,“啪嗒”往地?上一躺,翻出柔软的肚皮,亮出粉嫩的爪垫,又开始装可怜。

这回温棠却不买账了,故意板起脸,目光带着威胁。

两个小娃娃一人一边抱住了元宝。

温棠抚额轻叹,“这都练了多少回了......”语气无奈,却无半分不耐。

温棠是个极温柔又有耐心的母亲,再次俯身,耐心地?引导,“夏姐儿,乖,要?抓这个。”

她?将一枚小巧温润的玉如意轻轻放在女?儿手心,又转向儿子,“淮哥儿,看,是这个。”又把那柄雕工精致的木剑递到儿子胖乎乎的小手里。

一遍遍反复,两个孩子似懂非懂,懵懂地?学着。元宝趴在一旁吐着舌头,等温棠好不容易让两个孩子抓住了该抓的物件,它又使劲摇起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