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意点头,待秦长坤低头,凑过来要亲她时,一把揪住他耳朵,“秦长坤,你这个丢脸玩意儿.......”

“哎!冤枉,真冤枉......”

身后的丫鬟赶紧关上门,家丑不能外扬啊。

相较于二房那边的鸡飞狗跳,大房这边则显得格外宁静,甚至称得上沉寂。

秦恭休沐的第一日,几乎全耗在了书房里,不知在忙些什么,总之案牍劳形,直到戌时才舍得出来。

温棠已在暖阁榻上哄着孩子,见他进来,便示意乳母将孩子们抱下去歇息。

夜深烛灭。

两人心照不宣,一个默默挪向榻里侧,一个褪下外衫。

水到渠成间,温棠额间沁出细汗,伏在她身上的男人亦是气息粗重。

伴随着一声闷哼,温棠攥紧了身下的锦褥。事毕,二人去内室稍作盥洗,才重回榻上。

秦恭声音带着事后的微哑,“生辰宴照旧,往年如何,今年亦如何。”

“嗯。”温棠低低应了一声。

翌日清晨,温棠难得睡了个懒觉。

朦胧间,耳边传来孩子咿咿呀呀的稚语。

她懒懒翻了个身,素手撩开床帐一角,晨光熹微中,秦恭一手抱着一个孩子。

夏姐儿在他臂弯里咯咯直笑,淮哥儿则咿咿呀呀地说着无人能懂的婴语,两只小脚丫还在父亲身上不安分地踢蹬着。

温棠起身的动静被秦恭察觉,他转过头来,

晨光中,她披散如瀑的长发,寝衣领口微松,露出一小截雪白的肩颈。

她睡眼惺忪,脸颊犹带着枕席压出的淡淡红痕。

望见他,她柔柔地笑了笑,秦恭薄唇稍抿。

这时候,

侍立在旁的周婆子突然低呼一声,眼睛瞪得溜圆,“淮哥儿,尿了......”

秦恭正中。

他手提着两个孩子,腿上一股温热迅速蔓延开来,根本躲不及,低头,对上自家儿子的视线,

小儿在对他瘪嘴,大有一副他敢开口,他就哭给他看的架势。

周婆子已经急急忙忙地指挥小丫鬟,“快拿尿布,还有大爷的替换衣裳,快着些。”

第16章 生辰宴 她不喜欢章家人

秦恭休假的第三日,

清晨,

淮哥儿因为昨儿晨尿的事情自闭了,小脑袋死死扎进乳母怀里,任谁哄也不肯露脸,只留下一个圆滚滚的后脑勺对着险恶的世界。

而秦恭不知道是不是被自己儿子刺激到了,早晨接手淮哥儿时,把两个人的距离拉得很远,惹得淮哥儿嚎啕大哭。

温棠还以为是孩子病了,结果掀开帘子出来,才发现是秦恭在抱孩子,孩子不舒服。

她赶忙让乳母接过来。

今日是秦恭的生辰宴,国公夫人体恤,嘱咐不必铺张,但简单二字落在秦府这等门第,亦是气象不凡。

府中处处透着清凉意趣。

回廊水榭边垂着纱,遮阳又添雅致,院中错落摆放着青瓷缸,新采的粉荷亭亭,翠萍浮水,缸内沉冰,凉气氤氲开来。

宴席设在宽敞的抱夏厅,厅门大开,与庭院景致融为一体。

男宾主桌设在厅内主位,女眷们则在侧翼的楼阁中设席,时令佳肴琳琅满目。

秦恭站在一众人中间,众人推杯换盏,话题绕不开公务,边务,朝中动向。

温棠作为主母,只在开席时随秦恭出来,向众人敬了杯酒,得体地寒暄几句。

厅内喧闹,酒气微醺。

她今日穿着天水碧的夏衫,衬得人如出水新荷,只是那杯酒下肚,酒量极差的她,脸上已浮起抹薄红,

温棠借口更衣,由周婆子扶着,悄悄退了出来,拐进厅旁一个相对僻静的庭院。

几丛翠竹掩映着一座四角小亭,亭畔引了活水,形成一小弯浅池,几尾锦鲤在莲叶下游弋。

此处虽僻静,却也非人迹罕至,只需绕过一段回廊,便是宴席中心。有官员,官员夫人来此小坐透气,或去亭子左边角上的小解房方便,或是拐到旁边的客房净手,喝茶,偷得片刻喘息。

风从水面拂过,带着湿润的凉意,吹散了几分温棠脸上的燥热。

她坐在亭中石凳上。

“大奶奶,用点这个压压酒气。”周婆子将一直端着的红漆托盘放下,上面是一盏精致的白瓷碗,碗中是冰镇的,清甜润喉的梨浆。

周婆子一边服侍温棠小口啜饮,“刚才我可瞧得分明,温知意跟她夫婿一块儿进来的时候,一个走在前头,一个落在后头,眼神都不带碰一下的。”

这话里的言外之意很明显,夫妻关系不和,周婆子是上了年纪的人,对于男女之间这点事,她自认能看出几分端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