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慈音看出她的紧张和羞怯,她笑着?安抚:“不急,别紧张,我们都是女性,不用怕。”
卧室是复古莫兰迪色调,林听雪没心思去观摩这间套房。她想迅速换上自己今天的工装,结果掏空袋子?,没找到自己的衬衫。没法换。
怎么这么粗心。
林听雪使劲拍拍自己额头,面色尴尬地小步挪出房间。
“不好换吗?不介意我可?以帮你。”吴慈音迎上来。
“不是……我的衣服没有带全?。”
吴慈音也是临时入住,她没有多余的衣服。低头时注意到自己的披肩,她抬手褪下,递过去。
“这样,我的披肩借你。”
“不太好吧。”
林听雪摆手拒绝。
吴慈音一笑,转回沙发拿东西,很?快朝她走过来,步伐轻盈优雅,语气如?出一辙:“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地址电话,你有空可?以送过去的。不碍事。”
林听雪感激接过:“真的很?感谢。”
吴慈音细细揣度一遍林听雪的模样,她的目光极为赞赏。林听雪不明白这位陌生人眼中的惊喜之色来源于何?处。
她问:“姑娘,你是昌市本地人吗?”
林听雪点头:“对,不过后?来住在京州。”
吴慈音听完,眼神亮起:“那就是了。”
“你长得有些像我的一位旧友。”
林听雪此刻才明了。
她触摸到身前温暖的披肩,轻松笑起:“那真的很?巧。”
想到孙铭泽还在会场,她很?快告别,走向门口:“我明天一定按时将披肩送到,谢谢您。”
“没关系的。女孩子?互相帮助啦。”
临走,吴慈音扫一眼斜对面的房间,提醒她:“小姑娘,以后?打探清楚再来。”
林听雪没懂这话的意思,点着?头退出房门。
也是这时,她听到走廊尽头有呼唤声,抬眼看到孙铭泽匆匆赶过来。
“小雪!”
他?显然跑得很?急,西装扣子?解开:“怎么不接电话。”
“哦,手机没电了。”
孙铭泽稳下呼吸皱着?眉看到她身上的披肩,才转头望旁边的人,神色收敛。
“啊,吴总,您好。”
吴慈音小幅度地点头,笑意全?无,恢复一种温和又带半分严厉的神情。
“是小孙啊,”她表面微笑,语气却很?重,“记得看好女朋友,别让她乱跑。”
孙铭泽应声,没有反驳。
“毕竟你知道的,有些地方还是不要靠近为好。”
林听雪第一次感受到,一位女性刚柔并济的泠冽。
像谁呢?
她的脑海里,冒出她母亲章俪的样子?。
孙铭泽并没有问她为什么在吴慈音的房间,他?接过林听雪手中的袋子?,温声:“不要乱跑,一会儿你也少喝些酒,我们早点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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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是挡不住的。
劝酒的方式多种多样,李白为了劝酒还写了《将进酒》呢。
林听雪玩不过那些老男人。
加之,她实在想多喝一些。手机关机,世界安静,没人能找到她。
她想就这样,昏天黑地睡一觉。什么都不想,最好醉到连梦都不做。
以至于,孙铭泽在一旁怎么劝都无济于事
一刻钟前,他?凝视着?林听雪远去纤瘦背影,逃避一般走出酒店,被夹着?雨的风吹醒。
孙铭泽才意识到,今晚他?的演技和行为多么低劣。
也许是心理作?祟,也许是林听雪的药真的起了作?用。他?身体没那么不适后?,倒是良知战胜了病魔。
在发现林听雪拨打不通电话的那刻,孙铭泽只觉心口炸开,他?慌神着?急折回去。用跑的。
他?的底线,到底拯救了他?的一些负罪感。
除了,林听雪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今晚她处在危险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