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的压抑。
她以往晨起洗头的习惯被抛在脑后。
她的长发接近墨黑,平日里很注重养护。
但她没了心思。
她开始失眠,耳鸣。
听歌,看书,读诗,观影。
沉浸在无止尽的黑暗里。
胸腔发疯一万遍,接着不?知道怎么?从白日眨眼便到了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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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太过昏暗潦草,终究会泄漏进?来一丝光。
那是极平常的一天。
林听雪吃完午饭,只说自己回?房休息。
章俪急匆匆地出门,她说:“你哥没带钥匙,一会儿给他开门。”
“知道了。”
盛夏,窗外蝉鸣阵阵。林听雪穿一条棉麻无袖连衣裙,白色小衫,盘腿坐在沙发,慵懒地拿起游戏手柄随便玩玩。
有?些困倦时,给林听也打电话。
“哥,什?么?时候回?来?”
“快到门口了。来开门。”
“喔。”
燥热的温度,她走过去将空调再调低一点。
顺便站在空调前?吹了几秒冷风,等待有?人敲门。
门铃适时响起。
“来了。”
按下?门把手,她懒懒转身?,语气也一样的倦懒:“下?次出门记得带钥匙,等你等得好困。”
半晌,身?后没有?回?应。
她趿着拖鞋在地板上走,倏忽听到背后一声轻笑。
“可是,我没有?你家钥匙啊。”
“就?这么?接待客人。”
“林听雪?”
熟悉的声音如电光火石,直击内心。
在她的脑海中炸开。
林听雪向?前?的脚步猛然顿住。
时隔太久了,她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幻听。
她忽然有?些不?敢回?头。
“真不?请我进?去?”
身?后的人问,他说话带着笑,漾着尾音问她。
那一刻。
她终于确定无疑。
林听雪转过身?,脚下?粘滞,僵硬地站在原地。
望向?门口。
她同周苍面对面站着。
时间?的洪流那一刻好像漏掉了他们。
两年?。
她已经十八岁。
人生有?多少个两年?,七百多天可以改变多少人事物。
她最初也想过,以后会在京州念书会怎么?和他相遇,聊什?么?,但好像一切都没有?按她的预想发展。
她是一辆脱轨的火车。
混乱,无序。
可他似乎追了上来。
“怎么?,不?认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