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顾林听雪惊吓后的心有余悸,周苍翻身过来,黑暗里?,他睡眼惺忪,深邃的眉眼浸了热汗和雾气,渺渺茫茫地望向她?。
以为他醒了。
她?没有讲话。
接着听到他几近呓语般嘴唇动了动:
“又?梦到了。”
……
一定是他的掌心太烫,林听雪愣怔中,只觉得浑身的血液加快,心脏嗡鸣。
他也梦到了她?吗?
和她?一样?,梦到的是离别,还是重逢?
“不是梦,是我,你发烧了。”她?轻声,“醒一醒,吃了药再睡。”
林听雪又?用指尖戳戳他的腰。
周苍迷迷瞪瞪里?,倏忽一笑,笑得慵懒散漫,唇色苍白,面色又?是微润的红,眉眼更?是浓墨重彩起来,几分男性荷尔蒙的锋利感。
他闭眼勾着唇,嗓音低低唤她?:
“林听雪,真的很痒。”
“那你还不起来。”
“没力气。”
“那我先?帮你找药。”
“发烧要吃什么药来着?”
“……”
周苍下一秒立刻弹起来,懒散地靠沙发坐着,震惊又?呆呆地看?她?,一脸不可?意思。
林听雪偷偷笑起。
他蹙眉:“你别让我牺牲在这里?。”
“不会,最多是打?120。”
周苍嘴唇有些干裂,他抓抓头发:“怎么会发烧。”显得他身体素质很差。
“你出汗后淋了雨,还不穿衣服,你不发烧谁发烧?”林听雪想?到他洗澡,“还洗了澡?”
周苍懊恼:“你家的热水器不听话,怎么都不流热水。”
“冷水澡?”林听雪惊讶,“……我忘了告诉你,有个阀门?要开。”
“……”
“那你怎么补偿我?”他故意问。
“我看?你根本没发烧,脑子?还很清醒。”
周苍在沙发上笑:“我说自己怎么越睡越冷。”
“谁现在盖夏天的被子?不冷啊?”
“我不好意思打?开你的柜子?,想?着凑合一下。”
林听雪拿来小柴胡颗粒和一杯温开水,搅拌开:“先?喝中成药试试。”
“可?是我想?快点好。”
“一会儿熬点姜汤,喝完在被窝里?捂出些汗,明天大概就好了。”
“嗯。”
姜片是周苍切的。
林听雪退后两步,站在他旁边,面上羞赧:“你这刀工还可?以哈。”
“你不能好好夸夸我,正视我的魅力吗?”
“少贫。”
雪平锅的水没有煮沸,周苍在一侧洗手,林听雪倚着灶台,回头盯着跳动的焰火。他靠近,林听雪便换个地方。
没有讲话的时刻,两人的沉默像洪水漫过来。
林听雪只觉得有些窒息。
昨晚,甚至称不上昨晚,几个小时前,她?同他的那些暧昧在眼前一闪而过。想?到这些,她?更?加找不到话题,陷入一种尴尬困境。
实?在不算清醒。
但她?有充足的理由。
沸水滚动,玻璃锅盖,她?刚要伸手掀起,周苍的手指先?于她?落下,覆在她?手背,怕她?烫到,想?将她?的手移开。
林听雪触电一般,猛地缩回。
她?反应剧烈,让周苍很快意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