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是准备走的，却好巧不巧也听到了岑西淮那一句。

“我们只是联姻而已…”

原来，他们只是联姻。

看起来她的婚姻并不幸福。

见许清雾还要进去，钟凯终于忍不住按住她在门把手上的手，为她感到不值：“清雾，你没听见他说什么吗？你还要进去找他？”

许清雾推开钟凯的手，脸色很平静：“他说的是事实，我要进去，他现在是我老公。”

说完，许清雾推门进去。

喝醉后，岑西淮又开始有点不认人，想要推开许清雾的手，许清雾早有预料，在他腰上拧了一把。

“我是你老婆，你给我清醒一点。”

岑西淮费力睁开眼看了她半晌，这才将人认出来，提溜着个大脑袋就往她脖颈里蹭：“老婆，你来接我回家啦！”

许清雾没好气道：“闭嘴！”

房间里其他三个都喝得不少，尤其是徐晏礼和迟褚已经醉得不知天地为何物，就剩谢应一个看起来神志还算清楚，但估计也离醉死没多远了。

在钟凯的帮忙下，许清雾将岑西淮弄到了车上。

许清雾和钟凯道谢。

下车后，艰难将岑西淮扶回了家。

明明是寒冷的冬天，到家时她已经是一身汗，没有力气将岑西淮再拖上楼，只好直接将他安置在沙发上。

好在沙发够大够长，睡两个人都绰绰有余。

许清雾端来一盆水，给他擦干净脸和手脚，再给他盖上一层毛毯。

见他呼吸平缓已经睡着后，许清雾拖着疲倦的身体上了楼。

她去了浴室。

从镜中看见了眼眶发红形容狼狈的自己。

“我们只是联姻而已…”

从逐光到家二十分钟的车程，这句话在她脑海回荡过无数次。

原来岑西淮是这样想的。

他没错，他们本来就是联姻。

可是为什么听见这句话，她的心会像被什么东西揪住一样难受呢。

不知不觉间，她对岑西淮的喜欢已经这么深了吗？

许清雾打开水龙头，用双手接了一捧清水扑在脸上，用的冷水。

冰凉刺骨，却刚好让人冷静冷静。

这些天是她剃头挑子一头热，单方面喜欢岑西淮太过上头，她才会变得不那么冷静，会失落、会期待、会遗憾…

岑西淮从结婚起就对她很好，责任、理解和包容都给了她，他对她挑不出任何错误，可却唯独对她没有爱情，或许换一个人他也会做得这么优秀。

许清雾感觉自己现在身处岔路口，她不知道如何选择。

是该退回原位继续当岑西淮的联姻好妻子，还是勇往直前追求虚无缥缈的爱情。

想不通。

失眠了大半宿。

翌日，岑西淮在沙发上被小狗踩中胸口醒过来，许清雾也已经洗漱好下楼。

昨晚得了许清雾的吩咐，杨妈提前过来做了醒酒汤温着，许清雾给岑西淮盛了一碗放在他面前，才开始吃早餐。

岑西淮就昨晚的事和她道歉：“抱歉清雾，昨晚我喝多了。”

许清雾问他：“你昨天喝这么多酒，是因为工作上有什么烦恼吗？”

“有点事。”岑西淮含混着回了句，低头喝醒酒汤。

“我能帮得上忙吗？”

“不用你。”

“哦。”

许清雾不再说话，沉默着吃早餐。

下午开会，有个项目需要出差，组长征求大家的意愿。

冬季出差不是什么好差事，大家都只想在办公室苟着。

杨芋家的牙科医生下乡义诊去了，杨芋闲得无聊便举了手，而许清雾犹豫片刻后，也将手举了起来。

会议结束后，杨芋百思不得其解：“清雾，你这新婚燕尔的接二连三出差，你家岑总不会有意见吗？”

许清雾笑了下：“工作需要，他不会有意见。”

杨芋：“可是又没指定是你，你为什么要主动去出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