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儿子在我这儿呢。”白玉珠轻笑一声,“你说,凭咱们两个之间的交情,我应该怎么对她好呢?”
蒋伯封的瞳孔骤然收缩:“你想干什么!”
“别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白玉珠的声音冷了下来,“我告诉你,只要我一个不高兴,你儿子的小命儿可就不保了,说不定我会先砍掉他几根手指头,再挖掉他的眼睛。”
“白玉珠!”
蒋伯封的声音从未有过的恐慌,他颤抖道:“我求你,我求你,你要我怎么样都行,我求你千万不要伤害他,他才那么小……”
“如果我要沈静姝的命呢?”白玉珠笑了两声,接着道:“你得用沈静姝的尸体跟我换,还有,你。”
“明天中午12点,城郊北的废弃砖窑,我希望见到一具尸体,和一个没穿衣服的你。”
电话被粗暴地挂断,留下一串忙音。
蒋伯封的手抖得几乎拿不住话筒,额头上青筋暴起。
第九十五章 跟她离婚!
蒋伯封只觉得有一只大手死死地攥住自己的喉咙,他没法呼吸,每吸一口气,都觉得心脏疼得厉害!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如今的白玉珠已经不是他从前认识的那个天真娇纵的小女孩了,她变得疯狂恶毒,聪聪落到她手里,怕是要吃足了苦头。
怎么办?难道真的要拿静姝的命去换聪聪的命?
静姝一定肯,可他怎么舍得?
靠在椅子上冷静了半晌,蒋伯封总算压下心头的慌乱痛苦,稍微让大脑理智了些。
绑架这种事,白玉珠一定没办法自己完成,她身边必定有同伙,她是为了发泄心中的愤懑不如意,那同伙呢?
白甫松已经进去了,如今能跟白玉珠混在一块的,左不过是求财的江湖混混。
千百块钱或许打动不了他们,但如果是几千呢?几万呢?
蒋伯封飞快地计算了一下,他所有的存款,马上就能动用的大约有三四万。
这当然是一笔很大的数字,当下入最高的人群,一个月也就四五十块钱,三四万,足够喂饱那些人的胃口了。
大定主意后,蒋伯封便开了车回家取钱。
他的钱在存折里,这时候,银行大约还没下班。
一路风驰电掣的回了家,一进门就看见他妈盘腿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见他,两只眼睛瞪得溜圆,拍着腿就开骂。
“现在本事大了,也不把我放在眼里了,也不知道你现在眼里还有谁!连我的话也敢不听了!”
蒋伯封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径直冲回房间,开了保险柜一看,傻眼了。
他的存折,包括沈静姝开店赚的钱,通通不见了!
“妈!我保险柜里的钱呢?”
蒋伯封整个人都在抖,嘴也在抖,根本说不出话来。
“你急什么,让我收起来,我想过这个家里还得我管钱,你们年纪轻轻的,就知道乱花,手里把不住钱。”
老太太施施然走过来,眼里一立,道:“你这么急赤白脸的回来,拿钱干什么啊?”
蒋伯封强压下心头的慌乱,道:“快把钱给我,我有急事。”
“小了,我也有急事,什么急事都急不过我!”
老太太的声音陡然一厉:“今天,你必须跟沈静姝那个骚狐狸精离婚!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拿着这个钱就是要给她的!”
“你也不想想这个钱你赚的有多不容易!一个人在外头上大学,吃多少苦,受了多少累?怎么能把钱平白垫给那个骚狐狸呢!”
蒋伯封胸膛一起一伏,一双拳头也已经攥紧了。
老太太浑然没有发现,仍旧喋喋不休数落着沈静姝的不是。
“谁家儿媳妇不被婆婆说几句?她倒好,想走就走,还带着我孙子!那可是咱们老蒋家的根啊!她什么心思?啊?是不是她存了心不让我见孙子,想让我们祖孙生分?!”
老太太说到“我孙子”三个字时,声音陡微微颤抖。
虽然她看不上沈静姝,但聪聪,她一见就喜欢,是她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心尖尖肉!她绝不允许任何人,尤其是那个她横竖看不顺眼的儿媳妇,把孙子从她身边夺走!
尖利的嗓音冲击着耳膜,蒋伯封只觉得天灵盖都要鼓起来了,太阳穴突突地跳。
聪聪下落不明生死未卜,静姝躺在医院发着高烧,没人照料,白玉珠那个疯子如同悬顶之剑……这千钧重担几乎要将他压垮!
而此刻,他最亲的母亲,非但没有丝毫理解和支持,反而揪着陈年旧怨和毫无根据的猜忌,在这要命的关头火上浇油,逼他离婚!
“啊!”他撕心裂肺地咆哮着,拳头重重地砸在门框上,砰得一声,厚重的门板被砸了一个大坑,吱嘎一声,整个掉了下来。
蒋伯封的手更是顷刻间红肿起来。
他双眼血红,一把拽住老太太的衣领,死死咬着牙道:“钱!给我!”
老太太被吓住了,哆嗦着嘴唇,爆发出了一声惊天的哭号。
“没法活了!没法活了!儿子要打老娘了,当初拼死拼活的养着你供着你是为了什么啊!为了什么啊!”
蒋伯封吸了口气,“妈!你听我说!”
“静姝她现在躺在医院里!高烧四十度!脑袋磕破了缝了针!昏迷不醒!她连自己都顾不了!聪聪……聪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