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长发未束,长及脚踝的?黑发就这样散乱地垂下来,从?山谷里挂上来的?湿风打湿了他的?长发,湿漉漉的?半遮住他清瘦美艳的?脸

被打湿的?碎发,就像稀释的?墨水一样,沿着他阴阴冷白的?脸颊往下淌,淌过他面无表情的?脸。

他无声地转身就走,黑袍黑发垂在地上,像一道墨痕,也随着他的?走动而在地上淌出一条湿漉漉的?墨线。

“别、别、别、我?错了我?错了,不吓人。”兰时漪连忙追。

她本想抱住他,结果脚先踩到了他拖地的?长袍,弄得?小蛇身形一个踉跄,她也跟着踉跄,两个人齐齐地跌倒在草地里。

清渊山山麓的草柔软青嫩,长及脚踝,开满了白紫黄蓝的?不知名?小花,每一株纤细的草叶、花瓣上都凝满了晶莹的?露水。

他们倒在草地里,滚了一圈,身上沾满了碎草叶子和花瓣,衣裳和发间都洇了湿意。

兰时漪笑着抱住他哄:“我?刚才都你呢,我?看了你这么多年,怎么会被吓到呢,我?又不是凡人,你的?蛇鳞漂亮得?很,蛇形红艳艳的?,特别好看。”

裴玉贤不理她,爬起来就要走,表情阴闷闷的?。

自从?她回?来之后,小蛇最近脾气娇得?很,一句话不对,就要生闷气。

估计是寂寞太多年,想把从前的委屈都找回来把。

兰时漪立刻翻身将他压在身下,双手顺着他宽大的?袖袍滑了进?去,从?背后拥着他清凉如玉的?手臂,胸膛贴着胸膛,柔声道:“好师尊、我?错了,原谅徒儿吧。”

裴玉贤动作一顿,被黑发半遮住的?侧颜看不清神情,但兰时漪明显感到他耳垂传来的?一阵热意。

他几乎将脸埋在青草里,但柔软紧实的?腰腹却轻微的?弓着,像是在极力贴合她拥抱的?曲线。

“你都回?来了...普慈圣君,还叫我?师尊做什?么?”他声音沉闷低哑。

兰时漪指腹轻轻摩挲着他的?耳垂,笑道:“因为我?发现,每次我?叫你师尊的?时候,你的?尾巴摇得?最欢。”

“胡说?,我?什?么时候摇尾巴了?”裴玉贤被露出浸染潮湿的?眼睫一颤。

突然?,他感觉身下传来一阵酥麻入骨的?颤栗。

兰时漪的?手中不知何?时,已经握住了他悄悄滑出来的?蛇尾,纤长的?一截,在她的?指尖颤巍巍的?。

第55章 完结 完结

他的脸色霎时红得要?滴血, 难堪地将脸埋得更深。

兰时漪把?玩着蛇尾,轻笑道?:“这么喜欢被叫师尊?那慈玉神尊,是喜欢从前的小兰儿, 还?是如今的普慈圣君呢?”

裴玉贤突然抬起头来,泛红艳丽的眼?眸里凝结着不知是震惊还?是羞愤的泪。

他胸膛急促起伏,硕大的蛇身陡然从衣袍下蔓延出来, 遮天蔽日地缠住了她。

他咬着牙, 含泪盯着她:“那你呢?你喜欢的是从前的小蛇, 还?是现在的老蛇!”

兰时漪微惊, 随即拥紧他, 柔柔哄着:“怎么突然生起气来了?”

裴玉贤扭头看他, 一截纤长白皙的脖颈从湿漉漉的乌发中?显露出来,潮冷阴湿的黑发散乱着, 露出他阴艳狭寒的纤长眸子,下半身的巨大蛇尾在草坪上滑出沙沙的摩擦声, 优柔而有力的扭动着,一种诡异的非人感的美扑面?而来。

“......你偷偷下了凡, 去见了乔醉枝是不是?你还?故意?瞒着我......”

兰时漪沉默一瞬, 才道?:“乔醉枝他自从那夜之后?,神智有些崩溃了。他整日抱着我从前为他画的那幅画,非说画中?人的脸, 才是他真正的脸,镜子中?的人是假的。”

“如今他只要?看到自己?真正的脸,就会?发疯,非说是黑袍修士给他施了妖法害了他,只要?他恢复成画中?的样子,他的妻主就会?回来了。”

“那是我的脸。”裴玉贤冷哼了一声, 指尖死死揪着脆嫩青草,指尖染满了浓绿的汁液,眼?尾却?是殷红的。

不知廉耻的贱人,明明都疯了,还?揪着脸的事情不放,让兰时漪同情怜惜他。

“他的结局可不是我们造成的,是他自己?为了嫁给你,使出下作手?段。他骗了你,落得这样的下场是他活该。”裴玉贤声音冷冷,并无?半点?同情。

兰时漪看出他的恼怒,笑着俯身亲了亲他的颈窝,顺着他的意?道?:“你说得对......不过话又说回来,人的一切善恶对错行为,都会?对他人的因果?造成影响,他虽然借用妖术迷惑了我,却?也间接让我看清了自己?的心意?,所以?,他罪不至此。”

“那也不”裴玉贤还?未说完,兰时漪便倾身吻了上去,潮湿的温热划过他柔滑的舌尖,彼此勾缠吸引,逐渐深入浸透。

兰时漪太了解这条蛇睚眦必报,又嫉妒心强的特点?了。

十几万年,原本以?为他的脾气也该有所收敛,但没想到他竟然依旧如此,獠牙依旧毒得淬人。

裴玉贤身子瞬间软了下去,衣裳滑落至肩头,睫毛被雾水打湿,如蝶翼般轻微的颤着,喉咙间不断发出喘息般的吟声。

他高仰着头,双臂环勾住兰时漪的脖子,颀长的身子不断地在她身下扭动,阴潮潮的满山白雾中?,他们交换着蓬蓬暧昧的热气,他身上那股奇异的香味,在熏人的热气中?,变得更加撩人。

“我只是抹去了乔醉枝的记忆。”兰时漪观察着他陶醉沉溺的神情,轻声开口?。

一听到兰时漪提起乔醉枝的名字,裴玉贤原本舒服眯起来的眼?睛,猝然睁开,露出一双殷红滴血般的竖瞳,看起来极为凶戾。

兰时漪立马抓着他的头发,更加深入的吻了下去。

“我只是让他忘记从前,忘记兰家的一切,让所有人都忘记他曾经嫁进过兰家,重新开始新的生活......我从未主动现身出现过。”

裴玉贤白皙的脸上泛滥着大片大片的潮红,殷红的眸子水澹澹的,如同朱砂融入水中?,摇曳着诡艳的浓红色。

“漪儿、”裴玉贤急促地穿着,靡丽的双眸看向她:“从今以?后?,不许再想其他人,就想着我,只看着我。”

说完,他下身扭动地更加激烈,玄黑色的外袍如同黑蛇皮一样,从他的身上褪下。

露出洁白的内衫,内衫被草坪上的露水打湿,湿淋淋的黏在他的胸膛上,紧实的肌肉若隐若现,伴随着他激烈的喘息不断起起伏伏。

“放心吧...师尊。”兰时漪捧着他的脸,轻声含笑,温热的薄唇在他的颈后?轻轻吻了一下。

裴玉贤突然仰头闷哼了一声,颈后?那一抹温柔的触碰,让他感受到一股细密的酥麻颤栗流窜而过,浑身的鳞片都几乎要?炸起来,蛇身紧紧地弓绷起来,如同被拉到极致而反张的弓箭。

“你、你、你说什么?不要?叫我师尊、我才不是......师尊、”他喘得几乎要?窒息,一股强烈的羞耻感蛇尾逆流而上,席卷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