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流橙正要给郭晋上药的时候,郭晋夺过了瓶子:“谢了二师兄,这点小事还是我自己来吧。”
天门宗的余火还在烧,在外围的已经化成灰烬,周围的人甚至能闻到烧焦的炭香味。
能看得出,天门宗的底蕴,应该是用上好的木材建造的,真是可惜了。
本来天门宗,在之前还有望成为仙界第一宗门,可是这不过过了多久,便物是人非了。
死在死,伤的伤变成了一盘散沙。
周围的人,在顾城主走后,逐渐散开,也看了眼跪在地上那个之前意气风发的温绪。
在之前温绪还是人人眼里羡慕不已的天才少年,现在变成了人人眼中的小可怜。
毕竟被自己的仇人,一直欺骗还收为弟子,光是想一想这些字眼,都能感觉得到有多可怕。
可怕的是在之前他们也从未想过,清风掌门居然是这样的一个人。
那些事情,听起来都让人触目惊心。
他们觉得温绪虽然是被骗了,但是也没有必要出手,毕竟不管怎样,清风掌门都会死,顾城主和神殿,都不可能放过清风掌门。
可温绪偏偏自己亲自动手了,他这么高的天赋,本来在修仙之路,前途就不可限量,现在弑师的名头在心头。
很容易就变为心魔的。
温绪感觉自己好像坠入了一个黑暗的深渊,又回到了上一次在思过崖落入深渊的时候。
无尽的黑暗包裹着他。
好像争先恐后的想要把他吞噬掉。
他攥紧着五指,想到那场火吞了他父母和族人,如今杀了清风,他也毫不后悔。
温绪浑浑噩噩地站了起来,向着楚流橙他们相反的方向走去。
曾经在他身上压了一座名为责任的大山,直到现在他才明白,那不过是仇人安在他身上的枷锁。
怪不得他每次都感觉到师尊看他的眼神怪怪的,是不是师尊在权衡利弊,要不要留下他这个可能随时会反水的种子。
呵,什么师徒之情,什么宗门团结全部都是狗屁。
从今以后,他温绪只是温绪,只为了自己而活。
不是再是任何人的大师兄,和天门宗没有一点关系。
他更不会为了仇人的宗门去扫后。
弑师,他不后悔。
他知道自己可能会面对一条艰难而坎坷的道路,但是不杀师尊,他死后怎么面对爹和娘亲。
他一步一步地往夕阳那边走,倒影被余晖映得越来越长。
白筝筝看着大师兄就这样离去,不知道为什么内心有些不安。
她张了张手,却听见二师兄说:“让大师兄好好冷静一下吧,大师兄现在遭受了那么多刺激,最需要的是时间。”
“况且大师兄现在不会想看到我们,我们于他来说也是师尊留给他的阴影。”
楚流橙的话,让白筝筝的脚步定了下来,她突然间想到系统和他说的那些话。
或许应该给她和大师兄一点距离感和时间,到时候大师兄才能明白自己有多重要。
白筝筝点点头,她现在还有二师兄,二师兄肯定会帮她治好她的手,而且她还能趁机和二师兄培养感情。
到时候,二师兄也能成为她的一大助力,毕竟二师兄的医术和毒那么厉害。
想到这,她露出一抹倔强的笑,仰起头看着楚流橙:“我当然理解大师兄的,我只是有些担心他罢了。”
她的语气有些温和,似乎是善解人意。
楚流橙盯着她脸上的笑,也勾了勾唇。
第497章 送信
笑吧,笑吧。
这可能是她最后还能笑的时光了。
“我知道,你一向是最乖的。”楚流橙声线冰冷,哄人时带着让人难以抗拒的蛊惑性。
白筝筝听见二师兄说自己乖,羞涩的垂下的头,红了脸。
乖这个字眼,听着软绵绵的,让她感觉二师兄好像很宠她似的。
但是二师兄向来清冷,和任何人都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感。
郭晋走了,他拿着手里的药,脱离了楚流橙的视野以后,他走得飞快,手里的药也顾不上上药了。
毕竟这对于他来说确实只是一点小伤。
他现在最重要的是心伤,只是不知道虞北姬跑哪里去了,他想要找虞北姬的身影,却不知道往哪个方向去找。
就算找到了,又能说些什么呢?
郭晋紧紧的攥紧了手里的玉瓶,最后长舒了一口气,背脊上的疼痛撕扯着他的神经。
皮肉的拉扯感,反复把他灼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