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站起身，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一步就跨到沈慕瑶面前，一把狠狠揪住她衣领，几乎将她从沙发上提起来！

“呃！”沈慕瑶猝不及防，呼吸瞬间被扼住，脸上得意的笑容僵住，惊恐盯着面前这个额头青筋暴起、眼中翻涌着骇人杀意的男人。

“江……江凌聿……你要打女人吗？”她声音颤抖，眼泪因为生理性的不适大颗滚落。

江凌聿眼中杀意浓重，胸膛剧烈起伏，像是要将她千刀万剐！最终，他像是用了极大的克制力，才猛地一把将狠狠她掼回沙发里，眼神和声音又恢复冰冷的鄙夷：

“我不打女人。但前提是她得是个人。”

沈慕瑶瘫在沙发里，捂着脖子剧烈咳嗽，眼泪鼻涕糊了一把。缓过气后，她看着又重新坐回去的江凌聿，忽然又神经质地笑了起来，只是那笑声比哭声还难听：

“哈哈……这事又能怪谁呢？江凌聿，你知道吗？许晚宁她宁可选择跟我合作，宁愿相信我这漏洞百出的骗局，她都不愿意相信你哪怕一个字！可想而知……你伤她伤得有多深！她对你得有多失望！”

“所以今天就算没我插手，你们最后的结局，也一样好不了！哈哈哈……”

江凌聿目光阴鸷盯着沈慕瑶发疯，声音低沉而充满威胁：“沈慕瑶，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活得太久了？”

沈慕瑶却仿佛没听出他的威胁，转而颤抖着手从包里摸出一支烟，点燃，深深吸了一口，烟雾缭绕中，她的表情变得恍惚而苦涩。

江凌聿冷冷看着，眼中没有丝毫诧异，只有厌烦。

“江凌聿……”她吐出一口烟圈，声音飘忽，“当年你主动接触我，对我示好……其实从一开始，就是为了更方便查我们沈家，查我们和你父亲勾结的证据，对吧？”

她自嘲笑了笑，“你故意表现得好像对我有意思，故意在我面前打压许晚宁，也不过是拿我当幌子，用来迷惑你父亲那个老狐狸，让他以为你不在乎她，更不会为她与他为敌，对吧？”

她顿了顿，不等江凌聿回答，又继续喃喃道，仿佛这些话在她心里排练了千百遍，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其实我早就该想到的，可是我不甘心啊……我到底哪里比不上她？我明明什么都不比她差，你明明可以爱我的，为什么……为什么我到最后还得不到你？哪怕你一点点真心？”

她的声音带上了哭腔，凄苦又怨恨：“可是江凌聿！你把她保护得再好又有什么用？你这些年早就把她推得远远的了，而且你们中间隔着人命，她父母的，孩子的，她现在说什么都不要你了！所以我们到最后都一样！都是可怜虫！”

她猛吸了口烟，死死盯着他：“其实我一直不懂，明明前三年你装得那么好，好到连我都以为你是真的讨厌她而喜欢我！我甚至还为此沾沾自喜！可后来……后来你为什么就装不下去了！为什么要冒着露出破绽、前功尽弃的风险，也要将她禁锢在身边？”

江凌聿面无表情看着她，冷冷道：“我和她之间的事，与你无关。”

“是！是与我无关！”沈慕瑶又哭又笑，“但是现在看到你们这样的结局……我真的很开心！江凌聿，我这辈子都得不到我想要的那个人，你这辈子，也一样！我们谁也别想好过！”

江凌聿看着她癫狂的样子，眼中最后一丝耐心耗尽。

他缓缓起身，整理了一下西装外套，声音冰冷得像宣判：“如果我是你，现在就不会想这些无关紧要的事。你该想想……你这辈子，还剩多长。”

沈慕瑶脸上有一瞬闪过一丝恐惧，但随即却又是破罐破摔的疯狂：“走到这一步，我还在乎什么？”

江凌聿不再看她，转身向门口走去。

他拉开门的一瞬间，几名穿着制服的警察迅速走了进来，表情严肃，径直走向沈慕瑶。

为首的一名经警官亮出证件，声音清晰而冷峻：“沈慕瑶女士，我们现在怀疑你与多起谋杀案未遂、教唆杀人案、伪造及散布虚假证据、严重侵害他人名誉等案件有关。这是逮捕令，请你配合我们的调查，跟我们走一趟。”

沈慕瑶脸上的血色褪尽，难以置信地看着门口背对着她的江凌聿，身体控制不住颤抖起来。

她看着那个她爱慕了六年的人冰冷决绝的背影，泪流满面，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嘶吼出一句：

“江凌聿……你真是……好狠的心啊！你会下地狱的！”

警察没再多言，给她戴上手铐，将她带离了包间。

世界瞬间又陷入了安静。

江凌聿无力回到车上，缓缓闭上眼睛。

沈慕瑶最后那个问题，魔咒一样在他脑海里回荡为什么后来装不下去了？

为什么？

或许……是因为陈屿的出现吧！那个和以前的他一样阳光、真诚、可以正大光明对晚宁好的男人，让他有了从未有过的危机感。

他怕了。他怕自己布局太久，爬得不够快，怕还没等到能保护她那一天，她就已经被别人抢走，彻底离开他的世界了。

所以那一晚……他喝了太多酒。那酒里……还被江家的竞争对手下了些不干净的东西，本是想摆他一道，制造江家丑闻。

他带着那股邪火和被药物放大的、压抑了太久的爱恋和占有欲回到江家……鬼使神差地，就推开了她的房门。

一步错，步步错。

说到底，什么药物，什么算计……都是借口。是他内心深处那头名为占有欲的野兽，终于冲破了理智的牢笼。

最终只是情难自禁，将错就错。

他痛苦地揉着眉心，沉浸在过往云烟中，口袋里的手机猛地震动起来。

是医院留守的保镖打来的。

电话一接通，对面就传来保镖几乎惊慌失措到语无伦次的声音，

“江董！不好了！太太……太太她……她知道……知道子宫被切除的事了！”

第134章 放手

江凌聿大脑“嗡”的一声，脸色阴冷得厉害，对着电话失控地怒吼：“废物！一群废物！这点事都做不好吗？”

保镖声音带着颤抖：“对……对不起江董！太太她太聪明了……她从输液用的抗生素和镇痛泵的剂量就猜出绝不仅仅是流产清宫那么简单……她非要查看她的全部病历和手术同意书……我们……我们拦不住……后来有个新来的小护士不懂事，被太太一套话……就……说漏嘴了……”

江凌聿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他和晚宁之间仅存的那点联系，此刻也像被完全扯断，支离破碎。

“她……她现在怎么样？”他似乎听不见自己的声音。

“太太……太太没什么过激反应……就特别平静……一句话也不说，就是看着窗外，眼神……空得吓人”保镖已经大气不敢喘。